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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rst Blood（第2页）

“据说牛血丶红酒加柠檬，是人血的味道。”

“干嘛不直接喝自己的血？牛血和龙虾水倒在红瓶子里是那个的臭味。”

“那样很痛啊。”

“疯了，为了喝酒，竟然赌命？”

“酒！酒！给我酒！！！”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能看清的文字到此为止，剩下的只是疯癫的乱涂乱画。俞奏歪头看着扭曲的线条，顺着其中最粗的一条挪步，一直走到冷藏柜前。

冷藏柜中是一个个格子，格子前面贴着订单包括客户号以及内容。挨个打开後，分别找到了便利贴中提到的东西，只是在最後一格的嘴里面，俞奏摸到一个笔记本，是船员的日记，但这位船员显然不怎麽清醒，说话颠三倒四，十句有九句都在乞求天上能下酒水雨。只有最後一页里，夹着一支红羽箭，有还算完整的笔迹：“宁愿做个猎人，不要做猎物。第一枪，杀死被狩猎的自己。”

突然，一连串尖锐的“哗啦啦”声音碾过，吓得俞奏脑子一轰，猛起身往後看，甜点车从门前冲过。

杜片笺手臂扼着僵尸走出，银刀插在挣扎的僵尸胸前纹丝不动。

俞奏心想：杜片笺不会就是V6吧。

手起刀落後一秒，广播中响起欢快的女声：“V6击杀C19。”

杜片笺随手将银质刀具扔掉，往餐厅看的时候才发现俞奏，冷脸出现一刻的破裂，和站在吧台後拿着龙虾目瞪口呆的俞奏对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俞奏最受不了沉默，一定要找到话题和对方说话才行，不管心里多诡异，磕磕巴巴道：“为什麽把刀扔了？”

杜片笺视线往下动，又移回去，握刀的手往外抽了点。

俞奏赶紧补充：“呃，我是猎人，可以给你看身份牌。”

见杜片笺朝他伸出右手，俞奏立刻将龙虾放下，从怀里掏出信展开递给他。杜片笺将刀按回去，站在吧台外面，垂眼读完说：“普通人会使用一切除枪以外的武器。银质刀具是一次性物品，击杀僵尸後失去作用。”

俞奏说：“要不要结盟？”

看得出来杜片笺的好胜心真的很强，很想赢下这场游戏，他不如卖给人情，万一以後有用呢。

“可以，我要你夜视仪的左眼镜片。”杜片笺将信按照折痕叠好递给他，下巴一点他腰间，俞奏立刻拆下，在接过的同时将镜片递过去。

杜片笺坐在高脚椅上，举着镜片在眼前看，问：“餐厅里有什麽线索？我去过水下二层，船员的日记提到这边可以制作试剂。”

这麽点时间，他已经将水下两层搜索过了。俞奏感叹他的行动力，将自己找到的船员日记递过去，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杜片笺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几页折叠的纸，掀开日记根据撕痕比对，只可惜这本日记是完整的，没有撕页。

俞奏在吧台下面找到一套调酒工具，着手根据便利贴上的提示制作，将牛血丶红酒和柠檬倒进摇酒壶里轻轻摇晃。在此期间，杜片笺已经走进吧台里面，戴着黑胶手套平举像要做手术，注视着水箱中的蓝龙虾，下令：“酒精和臭氧水。”

等俞奏拿给他，杜片笺就开始着手处理，高举双鳌的蓝龙虾被他按在案板上，酒精灼烧过的尖刀在龙虾头部中线快速刺入，快速翻转又在尾部第一节缝隙插入切断中枢神经，龙虾血流下来。

一滴一滴，直至流尽，俞奏看得手中的动作都慢了。

完整尾肉沿筋膜剖开，螯足被敲碎剔除，虾脑取得完整无破损，全部被放在碎冰上浇灌柠檬汁，推向吧台。杜片笺端着自调的酱汁坐回了高脚椅，品尝了起来。

生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杜片笺看不出半点喜欢，倒像是饿极了找到什麽吃什麽。

被切割的龙虾肉边缘微微颤动在俞奏眼中被无限放大，血腥气钻进俞奏的身体化作极细的针从里到外扎出一片鸡皮疙瘩。俞奏强迫自己不要看，拿着龙虾水，闭眼制作，手中的摇杯被他猛烈摇晃，试图盖过从杜片笺身边传来的声音。

忽然警铃大作，红光遍布，俞奏猛睁开眼，只见门口暗红的天色压下来，杜片笺不为所动，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说：“一个小时到了，红月时间，赶紧做，做完去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