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他在安安身边……这两个家夥……
渡云舟符文光芒流转,发出低沉的嗡鸣,不再停留,化作一道青色流光。
刺破暮色沉沉的天空,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天际。
林之眠收回目光,看向身边面露欣慰的父亲,心中暗叹:
罢了,且让那两个家夥得意几天。他转身,脸上重新挂起温润的笑容:“父亲,我们回去吧。”
渡云舟内,林之眠的缺席,让空间似乎都宽敞了几分。气氛却并未因此变得轻松。
云澈依旧占据着舷窗边的位置,怀抱凝霜古剑,闭目养神,周身寒气内敛,但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感并未减弱。
晏修沉默地盘坐在角落,噬渊重剑横于膝上,如同沉睡的凶兽,唯有剑格处的玄铁在舟内灵光下偶尔闪过一丝幽暗。
苏永安则像只终于摆脱了束缚的百灵鸟,在厅舱里转悠。
他先是跑到江晚吟面前,炫耀了一下自己新得的漂亮衣服,惹得江晚吟又是一阵惊叹和痴迷。
又跑到几个伤势已无大碍的内门弟子面前,关心地询问了几句。
最後,他溜达到角落,蹲在晏修面前,漂亮的眼睛眨巴着,看了看他那包扎好的左手。
“晏师兄,手还疼吗?”少年的声音带着关切。
晏修擡起眼帘,沉静的目光落在苏永安那张昳丽无双的脸上。
又扫过他颈侧在鲛绡纱下若隐若现的丶细腻如玉的肌肤,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他缓缓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无碍。”
晏修看着这般艳丽的苏永安,心里的恶念止不住翻涌。
好想……好想把衣服撕碎,全身沾染上自己的气息,若是满身都是自己种下的红痕那便更好了,安安这麽娇气,若是自己用力——
一些,是不是要抓着自己在自己身下无助哭泣,哭的眼圈泛红呢?
苏永安却未察觉晏修状态的变化。
“那就好!”苏永安立刻笑开了花,仿佛解决了一件大事。
他站起身,又蹦蹦跳跳地跑到云澈身边,歪着头看他:“云师兄,你教我练剑好不好?
上次那招‘流风回雪’我也好想学啊……”
云澈睁开眼,冰蓝色的眸子如同寒潭,倒映着少年披着七彩霓虹的耀眼身影。
那过于靠近的气息和那张毫无防备丶满是期待的脸,让他握剑的手指微微收紧。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嗯。”
苏永安立刻眉开眼笑,叽叽喳喳地说起自己对剑招的理解。
云澈只是听着,偶尔简短地指点一两句,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少年那张生动明艳的脸。
玄霄仙尊的静室舱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无人知道此刻的玄霄子双目呈现红色,手臂青筋暴起,半跪在软塌前。
已然没了昔日光风霁月的模样,此刻的他头发散乱,心魔在不断古惑着他:
“玄霄子,你就是个胆小鬼,人人都道你玄霄仙尊光风霁月,实力强悍,谁知竟对徒弟抱有这般龌龊的心思。
听听啊,你那小徒弟声音多清亮啊,却是个沾花惹草的主儿
你说要是你那小徒弟知道你对他的心思他还会同你这麽亲近吗?
我若是你便直接把他捆上床榻,日日夜夜………让他再也离不开我身体的浇灌。让他夜夜如同黄莺。”
玄霄子怒极:“你怎麽敢,怎麽敢如此亵渎安安”唤出冰凝便要往自己身上捅。
心魔一见大骂“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我同体,伤我便是伤你自己,下次我必定夺回身体控制权”
骂完迅速躲回了识海深处。
玄霄子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瘫软在软塌旁。浑身衣襟湿透。
舟行平稳,时光在静默与少年时不时的清亮嗓音中悄然流逝。
数日後,渡云舟下方葱茏的绿色渐渐被一种更为苍茫辽阔的土黄色所替代。
山势变得平缓,植被稀疏,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干燥丶粗粝的尘土气息。西北边陲,凉州地界,已近在眼前。
按照舆图所示和任务卷宗描述,凉州城便坐落于这片苍茫之地的中心,扼守着通往更西北荒漠的咽喉要道。
当渡云舟降低高度,准备在凉州城外指定的巨大平台降落时,舟上的衆人透过舷窗向下望去,都不由得露出了错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