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戚萧扬想到了那天的情形。
他只在那一次偶然中见过李温琳。
那天沈泽安缴完费回到病房,就看见戚萧扬和母亲待在一起聊天,气氛很是平和宁静。
后来李温琳也总是拉着沈泽安的手,说,小戚是个好孩子。
“阿姨大概是,看出来我喜欢你了。”戚萧扬望着海面,轻声说道。
“…真的假的?”沈泽安惊讶得瞳孔骤缩,转过身去,看着对方。
戚萧扬点点头,“她说,她知道她可能没有办法陪你走太久,甚至看不到你结婚、有自己的新的生活,但看到有我在你身边,也就放心了。”
“她说,这个世界上她最挂念也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
话语落到地上,谁也没有再率先开口。沈泽安静静地望着海面,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他突然耸着肩膀笑起来,说:“妈妈真是的……”
“明天一起去看妈妈吧,我要告诉她,我们在一起了。”沈泽安双手搭在戚萧扬的肩上,和他拥抱。
“嗯。”戚萧扬轻声应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俯身和沈泽安交换了一个亲吻。
他们看完海就重新坐上摩托车,沈泽安扣好头盔,问道:“戚萧扬,现在没有了限制,你还想去参加赛车比赛吗?”
“当然。”戚萧扬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好。”沈泽安将手臂环得更紧,“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吧。”
引擎声骤然加大,摩托车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周围的景色飞速向后掠去,绿植连成一片又一片。
在风声中,戚萧扬坚定的声音传入耳畔,他说:“沈泽安,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我的梦想,一直都是赛车手,和你。”
啪嗒。
沈泽安在听见这段话时,胸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坠下,坠进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小潭,缓慢下沉。
他擦擦眼睛,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是他的心脏。
他的心脏变成了落水的月亮。
而那片小潭,是戚萧扬为他坠落时铸造的。他站在潭边,早早地建造小潭,长久地仰头望着明月。
等他投入自己的怀抱,等他落地时毫发无伤。
沉闷,但又发出扑通一声泛起涟漪的爱。
沈泽安靠在他身后,闭上了双眼。
等回到家,两人又克制不住地在沙发上接吻。被吻得喘不上气来时,沈泽安迷蒙地想,最近接吻次数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他们往后倒,突然,戚萧扬的手掌压在某个坚硬的物体上,痛得他立刻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