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点儿疼的,但是她朝他摇头。
“不疼的,很喜欢,你怎麽样我都喜欢。”
这个人待他这样的好……
他突然爬起来,抓起衣裳就往身上套。
把善来吓住了。
“你这是干什麽?”
“我有事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真的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匣子,兴冲冲的,眼睛星子一般的亮,献宝似的把匣子捧到她跟前。
“快打开看看!”
“是什麽?”
全是银票,很多,多到有些吓人了。
“……哪来的?”
“他的家当,说给你当聘礼,我全拿过来了!待会儿我就去找人,修东边的屋子,然後你再和我一起买点东西扔进去。”
为什麽突然变化这麽大?为了钱吗?
“这些只是聘礼的一部分,萍城还有祖産,等咱们回去了,全是你的!他说的对,咱们还是需要钱的,他愿意给,我为什麽不要!这是他欠我的!随便给他一口饭吃就能拿到这些,傻子才不干!虽然我乐意给你洗衣裳,但这不是事呀!我不能叫咱们的孩子将来也自己洗衣裳,我自己当初就是做少爷的,里头的好处我可太清楚了!我肯定要想办法叫我的孩子也做少爷小姐!”
“我现在出去,你再睡一会儿,想吃什麽?我给你带回来。”
“我……”
他坐在她旁边,睁着一双眼看她,笑着,耐心地等她回答。
看着似乎是真心的高兴。
“想吃豆馅的粘糕。”
“那要喝甜粥吗?”
火炕当天就砌成了,但是东西没买成,因为善来没能起得来。
当然刘悯自己也是能买的,一定要和善来一起去就是为了成全她的孝顺名声。
後来善来歇过来些,两个人便结伴进城,不但买了一些用物,还买了好些烟火。
快过年了。
响炮,三级浪,盒子花,地老鼠,霸王鞭,满地金钱……
这时候火炕已然干了,屋子也修好了,只要略收拾些,便能住人了,正好又买了这些烟火,善来便想着,请军户一家帮忙把刘慎的东西搬过来,再一起吃顿饭,答谢军户一家这段时日对刘慎的照顾,吃过了饭,就去放烟火,热闹完,事就算办成了。
刘悯对她是言听计从,没有不同意的。
放烟火,到处是火星,善来也想放,却始终不敢,炸得好响,不响的,也怕烧到烫到,所以只是捂着耳朵躲在刘悯怀里看军户家三个孩子玩闹。
满地金钱,几十个一起点,真是满地,照得白昼一般。
忽然,军户家的小儿子咦了一声,指着一处地方,说:“那边来了一个人,跑好快,摔到雪里了……”
善来听见了,也转过头去看。
果然有个人,才从雪里爬起来,又摇摇晃晃摔下去,怪滑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