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哄着孩子,闻言抬起头:“怎么古怪了?”
小武子眨眨眼,声音压得更低了:“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就是昨儿个下午,我好像瞧见他和白奶奶在房里,对着桌子写写画画的,像是在画什么符咒!”
“画符?”我心里一紧,“好端端的,画符做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啊,”小武子摇摇头,脸上带着困惑,“反正自打道长住进来,白奶奶那屋,就不太让我们进去了,神神秘秘的。”
这番话像一粒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层层涟漪。
这道士,究竟是何来历?
他和白奶奶关起门来画的符,又藏着什么秘密?
我按下满腹疑问,决定先不动声色。
熬到孩子出生第四十五天,我终于可以下地做些轻生活儿了。
午后,孩子睡着,我便到厨房帮周姐准备晚饭。
正洗着菜,忽觉胸口一阵胀痛,我便对周姐说:“周姐,你先忙,我回去给孩子喂个奶。”
“快去吧,”周姐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笑着打趣,“你这奶水足得,——简直是个“高产奶牛”哈哈…!”
我笑了笑,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院落里静悄悄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快到房门口时,我却猛地放慢了脚步——虚掩的门缝里,隐约透出一个人影。
我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借着窗帘的缝隙向内窥视。
只见白奶奶正背对着窗户,俯身站在婴儿床边,她并未察觉我的到来,正对着熟睡的女儿低声絮语着什么,那语调异常轻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一只手还悬在孩子的襁褓上方,微微比划着。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我的脊背,我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奶奶,您……?”
白奶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倏地转过身。
就在那一刹那,她脸上所有异样的神色如同潮水般退去,瞬间换上了那副我熟悉的、无比慈祥温和的表情,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方才是眼花。
“青青啊,回来喂奶了?”她语气自然,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错觉。
那句“您在干什么”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我看着她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未来得及完全掩饰的惊慌,改口道:“嗯,孩子该吃了。”
白奶奶走上前,怜爱地看了看孩子,语气轻柔:“你给我生的这个小孙女,真是越看越可爱,奶奶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忍不住过来瞧瞧。”
我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勉强笑道:“奶奶喜欢,是孩子的福气。”
“你喜欢就好,”白奶奶拍拍我的手臂,“你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厨房的活儿有周姐和小武子呢,不用你操心。”
说完,她便步履从容地走出房间,到院子的藤椅上晒太阳去了。
我站在原地,心里却像塞了一团乱麻。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还是我产后多疑,变得小心眼了?
自打生下孩子,我确实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衰弱。
尤其到了夜里,总反复梦见两个模糊的男人黑影,悄无声息地立在床边,可每当我心惊肉跳地惊醒,床边却空空如也。
就连这栋别墅,在阴雨天气里也似乎格外阴冷,总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陈腐的气息。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身体未恢复产生的幻觉吧?
我试图这样安慰自己。
就在我心神不宁之际,周姐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白:
“小刘!不好了!你快去白奶奶屋里看看!小武子……小武子他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我的心猛地一沉,跟着周姐快步走向白奶奶的房间。
只见小武子一脸惊恐地站在红木桌旁,手指颤抖地指着桌上那堆物事——几张画满诡异朱砂符号的黄纸符箓,几根缠着红线的木钉,还有几张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杂乱地堆在一起,透着一股邪气。
我只觉头皮一阵麻,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
白奶奶她……她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们在此做甚!”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们骇然回头,只见那青衣道士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面色阴沉地盯着我们,眼神锐利如刀,“不安守本分,在此窥探主家之事,成何体统!”
我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问道:“道长,这到底是在做什么?请您明示!”
道士却只是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拂袖斥道:“贫道乃是白老夫人座上贵宾,岂容你等下人如此无礼质询!”
说罢,他冷哼一声,一甩袍袖,转身便回客房去了,留下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满心骇异与茫然。
而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女儿尖锐嘹亮的啼哭声,那哭声充满了不安与恐惧。
我心头一紧,再也顾不得其他,不顾一切地冲回房间,将女儿紧紧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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