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着一肚子闷气朝外走,却在单位大门口碰巧看见一位相熟的邻居在那儿做保安。
我赶紧去旁边小店买了盒中华烟塞给他,借着抽烟的工夫,总算从他口中打听出了些内情。
原来,单位前阵子内部审计,查着查着,就牵出了洪女士和供应商之间不干净的账目往来。
再加上她手提包里那些不堪的物品传言,生活混乱的事也包不住了。
一时间,她在单位里形象崩塌,同事侧目,领导震怒。很快,她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带走了。
工资没要到,我郁闷地回到家,坐在电脑前越想越气。
一菲小姐欠我半个多月的工资,人失踪了;洪女士欠我七天工资,又被抓了。
我辛辛苦苦干了将近一个月,到头来全是白忙活!
哎,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样呢?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阵懊恼,原本想写点什么的思路,也瞬间断了……
第十一节:白忙活
回到我那租来的小屋里,看着空荡荡的钱包,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一菲小姐欠我天工资,洪女士这儿又差七天,加起来差不多一个月的工钱就这么打了水漂。
这可不是小数目,是孩子的学费,是家里的柴米油盐。
我瘫坐在旧沙上,摸着一菲不要的那绵软的羊毛地毯,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越想越憋屈。
凭什么她们一个拍拍屁股玩失踪,一个违法犯罪进了局子,到头来却是我这个老老实实干活的人吃亏?
我们这些出力气赚钱的,就活该被欠薪吗?
那股子邪火在胸口窜来窜去,烧得我坐立难安。
我猛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做点什么。
第十二节:键盘上的“复仇”
我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张旧电脑桌上。
那台二手笔记本电脑,还是儿子上大学时淘汰下来给我的,说让我没事看看剧,写写东西。
对,写东西!
一个念头像电光石火般闪过。
洪女士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她日记里记的,她电话里说的,她包里藏的……我不是都看在眼里了吗?
我不能明着去闹,难道还不能把它们写出来吗?
我几乎是扑到电脑前,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亮起,映照着我因激动而有些红的脸。
我打开那个平时只用来记菜谱和开支的文档,手指放在键盘上,却忍不住微微抖。
这不是害怕,是一种混杂着愤怒、委屈和一丝隐秘兴奋的情绪。
洪女士,你风光的时候,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打扫卫生的保姆。
现在你倒了,你的那些丑事,总该有人把它记下来!
我开始敲打键盘。
先从第一次偷看日记的震惊写起,写她如何利用职务收钱;再写她包里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写她如何用娇滴滴的声音给不同的“总”打电话,说怀了孩子;写那些脑门冒汗的男人如何提着钱袋上门……
我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揭开一道伤疤,但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快感。
我把洪女士光鲜亮丽的外表和肮脏不堪的内里,一字一句地摊开在文字里。
我给她起了个化名,叫“红姐”,故事里的保姆,就叫“刘阿姨”。
写着写着,天就黑了。
“青啊!我都饿死了,你怎么不给我做饭啊?”
婆婆喊着我做饭!
才把我从遥远的思绪里拉出来。
我连灯都忘了开,只有屏幕的光照亮我专注的脸。
此时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