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福公公的腰是更弯了,“回姑娘话,这胡瓜,是温汤监新进的。那儿有温泉,也盖了房屋,温房里暖和,胡瓜已经是到了季节,都争先长了出来。”
反季节的胡瓜,原该是到了初夏才有,珍贵异常。
萧鸣笙就是有心想生啃一根,也得掂量掂量时下节气。数九寒冬,这一根生冷的胡瓜下肚,前儿吃的苦药都白吃了。
不能大口大口嚼着吃,但切成丝,放在口水鸡下面垫垫,好看又解腻。
切丝,阿草不用看也能切得又细又均匀,铺在盘子上,再摆上鸡肉。
萧鸣笙预备了两个调料碗,一碗放上姜葱末,用热油浇透。一碗则要复杂些许,少许的盐、酱油、糖、香油、花椒油、油泼辣子、芝麻酱、陈醋和熟芝麻拌匀。分别浇在鸡肉上头,红通通的口水鸡便成了,香气扑鼻,令人胃口大开。
萧家开饭早些,本是要开饭,正巧道长来了。
左右那粥的份量是多的。
有了道长在,阿草他们便没同桌吃着。
萧家的正屋,云来道长低头吃着热乎乎的栗子粥,并不多话。
萧鸣笙怕烫,反而是在等粥凉。“这道鸡肉,底下还有胡瓜丝。道长多吃几块。”
云来道长是崔家子弟,对冬日有胡瓜也并不惊讶,似笑非笑道:“上一回吃,还是在炎炎夏日。不想皑皑冬雪也有胡瓜可食,可见国富民安。”
“……道长,我能说几句话么?”
糟猪耳朵
“贫道又没把你口封住。”
“……我想着,虽然道法自然,但是,或许我们能克制些。”
“克制?君子慎独,那是儒家的教诲。儒家经典又关我道家什么事呢?”
“……”
与古人论经,是萧鸣笙做过的傻事,与个怼天怼地的道长论,这是最傻的。她闭口不言,去吃栗子鸡粥。
刚吃出味道来,只听道长评价道:“栗子软糯香甜,白米吸足了鸡汤,好吃得很!”
萧鸣笙暗自发笑。来自傲娇道长的找补。这夸赞,也硬邦邦的。
她不断盘算着:崔大人似乎才二十有几,道长的年纪……还没到知天命。然而那梳得齐整的混元髻也藏不住两鬓白霜。
“看什么?”
“……白发。”
“哼!”
虽然已经修了道,静了心——道长这心,明眼瞧着就不太安静。
“咳咳……我失言了……”
萧鸣笙一咳,反而是让振振有词的道长败下阵。他也将预备好的说辞缓缓相告,“如今在吃什么药?”
“就是道长给的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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