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烟还有个闺蜜局,寒暄了两句就提着包包优雅离开。
赵楼阅看向江甚:“喝茶,去不?我请客。”
江甚很轻地蹙了下眉,这是个下意识的小动作,表明他在纠结。
江甚自己都不好意思,当初嘴上硬邦邦,一句“朋友”给赵楼阅推到三尺开外,结果行事截然相反。
看到赵楼阅跟苏凌烟站在那里的时候,江甚觉得耳畔的鼎沸人声像是隔着几重山,而他落入一片森寒之地,四周结满了自己求来的“恶果”。
所以事实是,见到赵楼阅,他真的开心。
赵楼阅随江甚心绪翻涌,也不催促。
最後,江甚点头:“嗯,但是我请客。”
“那我好运。”赵楼阅笑着起身。
围巾又回到了江甚脖子上,这阵子起风,戴上刚好。
触感生温,也不蛰皮肤。
“大厦图纸下周应该就能出来。”江甚说:“到时候我发给你。”
两人选了一家挺安静的茶餐厅。
其实江甚还有个见面会,但他刚刚推了,让另一位总监去了。
赵楼阅点头:“茶庄那事你真可以考虑一下,苏凌烟没好处不喊我。”
江甚:“一定。”
深秋凋零,寒风干巴巴敲打窗户,太阳亮得惨淡,但江甚露出了这几天来难得的笑,他一边跟赵楼阅聊天,一边想着,他们的关系必须要重新看待了。
江甚之前确实没想过他会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但赵楼阅不一样。
你让江甚直接上来说“我们谈”也不合适,他目前能做的,就是不再排斥赵楼阅的靠近跟好意。
我一定会回报的,江甚心想,慢慢接触吧,万一有不对劲的地方呢?
即便最後真的不合适,赵楼阅也会是他非同一般的朋友。
思此,江甚终于允许赵楼阅一只脚埋入了那条管制许久的红线。
他眼中紧促纠结的情绪彻底散开,以一个非常惬意的姿势,靠着沙发听赵楼阅讲话。
赵楼阅也注意到了,眼神亮亮的:“这家的蛋糕好吃,一会儿给你打包一份。”
江甚轻笑:“你真的很热衷给我投喂蛋糕。”
赵楼阅以茶代酒,跟江甚轻轻碰杯,也不知道在庆祝什麽。
傍晚,天色彻底黑下来。
江茂打了个哈欠,听到玄关处响起开门声,立刻起身。
江甚换了鞋进来,看到他有些惊讶:“没画画?”
“画完了。”江茂指着厨房,有些结巴,“那丶那什麽,厨房有肉有菜,你要是没胃口,可以吃点粥。”
江甚刚要说不用,突然意识到了什麽,擡头定定望向江茂。
江茂有些尴尬,“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吃了。”
但江茂显然不信。
“真吃了。”江甚强调,他不仅说了餐厅名,还说了自己吃的菜。
江茂这才发现,江甚脸色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