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再给你一次机会,鬼帝到底被你藏哪了?”
相忱颜真的挺无奈的,他真的不知道人在哪啊,怎麽没人信呢?
“我说了,他跑了,不在我这,也没有被我藏起来,我只是一个弟子而已,并没有那麽大的本事。”
“既然如此,那我天擎宗九位弟子也不能白白送命了不是,总得有人为他们付出代价。”
“你既不愿说出鬼帝下落,那也只好由你代劳了。”
相忱颜不动声色的後退了一步,手已经摸上了空间戒指,说话间一张符纸出现在手中。
“云长老这话是何意?”
不待相忱颜动作,他的脚下一道直径三米的金色纹路显现,两条粗壮的金色锁链从地里钻出将相忱颜的双手牢牢的缠住了。
手中传送符也被烧成了灰烬。
相忱颜察觉体内灵力被封,看向云天锦,语气带着嘲讽,“锁灵阵?云长老,你想打压我弦吟宗就直说,非要拐这麽大一个弯子,真的有意思。”
“我说了,你交出鬼帝自然没事,你既不愿那九位弟子总要有人负责。”
相忱颜人都气笑了,明明是自己救了他们,到头来他们死了却要他一个外人负责?真是可笑。
云天锦看到相忱颜的笑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或许是被说中了心思,灵力化鞭就抽在了相忱颜的身上。
相忱颜身前左肩到右腰一道鞭痕瞬间显现,这一鞭不可谓不重。而相忱颜如今灵力被封,就相当于普通人。
试问普通人真的能承受修仙之人的一鞭子吗?
总共九鞭,就在天擎宗山脚下,上方阶梯是弟子,下方道路是百姓。
云天锦,你真够狠,他迟早有一天会加倍奉还!
九鞭下来几乎要了相忱颜半条命,身前已经被鲜血染红,此时血液正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衣袍也被抽的破烂,甚至还隐约能透过破碎的衣物瞧见里面那血肉外翻的狰狞伤口。
锁灵阵消失後束缚的锁链也随之一同消失。
相忱颜没了支撑直接摔在地上,面前的云天锦只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似有不屑。
其馀弟子有的看戏有的同情有的嘲笑,总之说什麽的都有,就是没人会来扶一下相忱颜。
相忱颜握了握拳,脸色不变,自己爬了起来,但还没走几步就又摔在了地上。
这次不知怎的,竟是有一个穿着红色衣袍,扎着高马尾的天擎宗弟子向他走来。
来人眉目清秀,俊朗,一身红衣配上他那脸庞显得妖异又勾人。
白翎楼或许是看不下去了,不顾耳边天擎宗弟子指责的声音,在相忱颜周身画了个传送阵後将人传送走了。
相忱颜被送到了一处树林中,这里植被茂密,连草都有一米多高。相忱颜站起身还好,但坐在地上几乎看不见人。
他没有给自己疗伤,反而踉跄着往外走,沿途都是一滴又一滴的血迹。
不知何时,沿途的血迹中竟是站着一道蓝色身影。
这人一头白发在空中微微飘动,面容俊朗,头长犄角,蓝色衣袍似水晶般被阳光照射闪着蓝光。
他站立原地,看着相忱颜的背影慢慢前行,血迹滴满每一个脚印。
他嘴唇开合好几下才发出声音,语气陈述不含情绪,“为什麽不疗伤再走。”
“何苦折磨自己,主人。”
相忱颜没有回应,身影越走越远他才擡脚跟上。
麒池身高体壮,离得近才有了鲜明的对比。
相忱颜已不算矮小,但在麒池面前却只到他的嘴唇处,这样看来,相忱颜在他面前就跟个小朋友一般没什麽区别。
相忱颜走了许久,他单手扶着树干,胸脯微微起伏,就停顿这麽一下,他的脚下已被红色染满。
麒池微微凝眉,语气有些不悦:“要去哪?”
相忱颜声音虚弱:“客栈。”
麒池弯腰将人拦腰打横抱起升空极速前行,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相忱颜飘渺的声音清晰传入麒池耳中。
“犄角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了。”
……
麒池将人放在床榻之上,相忱颜此时双眼紧闭,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迷了,嘴唇苍白,眼睫毛不安的颤动着。
麒池站在床边没有动作,硬是从上午站至了深夜。
麒池叹了口气,相忱颜没有醒,身上的伤口也没有愈合。
室内的温度骤降,一丝丝灵力溶于相忱颜体内,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
太阳一点点冒头,暖阳透过纸窗一点点渗透将室内照的昏亮。
相忱颜睁开眼,手中凭空多出一片枫叶,此时枫叶正闪着微光,上面一个红点矗立。
相忱颜喃喃自语:“期待什麽,我就应该直接去找你,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