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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青天初成（第4页）

沈砚缓缓睁眼。

“原来如此……这是青天赐的幻界。”

他向前走，每一步都踏在声音之上。

那些声音化作一个个模糊的人形，

他们伸出手，眼中充满哀怨与求索。

“你让我们拥有‘心’，

却不给我们方向。”

“我们哭，我们求，

你却说——造即愿。”

沈砚没有辩。

他只是默默伸手，指尖划出一道灰光。

那灰光流转成线，

在空中写下两个字：“毁界”。

虚影一颤：“毁？你还要毁？”

沈砚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某种冷静的坚定：

“造之极，必归于毁。

毁，不是抹去，

是让停滞的意志再次流动。”

他抬头望向天穹。

青天在幻界之上显形，

那道巨影比前一次更凝实，

眼中透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似疑，似悲。

【汝方言‘造为愿’，今又言‘毁为流’，

此二者，岂不相悖？】

沈砚仰，神情从容。

“造与毁，从来相随。

我造一物，为见其生；

我毁其形，为见其真。

生非终，灭非尽。”

青天寂然。

天地的边界微微颤动，

似有千万道天音在彼此冲突。

【若毁亦为道，

那汝今毁何？】

沈砚抬起手，五指轻轻一握。

灰白的火焰在掌心点燃，

那火不是热的，而是寂静的。

他低声道：

“毁——我自己。”

灵焰在远处惊叫：“主！你疯了吗！”

沈砚闭上眼，

灰火自心口燃起，

身体一点点化为光尘。

青天的光影动摇：

【汝此举，何意？】

“你问我造为何，我以心答；

你问我毁为何，我以身答。”

“造是起，毁是归。

若无我身，‘造与毁’才能不被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