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一噎,默默地问道:“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这身武艺是从哪来的?”
谢宁笑了笑,调侃道:“怎麽,我打了胜仗你也眼热了?好吧,我说实话,从小我就开始习武,大概练了得有十四五年吧。”
“可是……谢景家境贫寒,他的妹妹又是如何学的武呢?”
谢宁瞳孔一缩,猛然站起身子死死的盯着小竹。
她张了张嘴,想狡辩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
如果不是查到了准确的证据小竹也不会揭穿她。
小鱼在一旁品着茶水,悠哉悠哉道:“我们找到了谢景的尸体。”
谢宁颓然的叹了一口气:“都砸成那样了你们还能认出来?”
小鱼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吗!”
“那尸体都腐烂成一坨了,但殿下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大概就是化成灰也能认出来吧。”
谢宁此刻心乱如麻,她呐呐开口:“殿下……殿下怎麽说?”
小竹叹了一口气。
“殿下在等你。”
……
登闻鼓之事,如同惊涛拍岸,顷刻间席卷了整个京师。
无人不为之震撼!
在普通百姓眼里,驸马以一个无助的受害者身份,对皇帝发出强有力的声讨和控诉!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不知道的也会被知道,禁军那是皇帝的看门狗,他们只听皇帝的命令。
而驸马率军剿匪的途中却被禁军偷袭,皇帝这是何意?
有人不禁联想该不会是皇帝一直在暗中庇护李大疤赖吧?
这个说法一出,深得百姓拥戴。
有书生嘲笑他们,大夏天子怎麽会庇护一个贼匪头子,但百姓直接让书生解释为什麽之前禁军三次剿匪都无功而返,而驸马带兵皇帝还派禁军伏击?
书生哑口无言。
他难道要说那是皇帝心怀怨恨,故意为之?
更何况当时驸马把万岳的头颅扔向皇帝,皇帝被吓得瘫倒在座位上可是被百姓们都看到了。
他们很失望。
堂堂大夏王朝怎麽出了这麽一个软蛋皇帝?
这不是胡闹嘛!
尤其在皇帝回宫下令把万岳的家给查抄之後民怨达到了顶峰。
这皇帝被一个死人头吓的直不起来腰,却对为你办事的人逞凶威?
外面民怨沸腾,皇帝不管不顾。
但百姓又见不到皇帝,于是他们等禁军下衙之後堵在路边拿烂菜叶烂鸡蛋砸。
“看看这些人模狗样的蛀虫,他们还妄想占着位置!”
“滚,我们不需要蛀虫的保护!我们要镇南军!”
那些受到牵连的禁军很是憋屈,但没人在意他们的感受,正如他们之前也不会在意百姓的感受一样。
“还好京城还有驸马的朱雀营。”
“是啊是啊,别看驸马平时挺不当人子的,但有事人家真行。”
“你懂什麽,关键还是有长公主撑腰。”
“说的有道理,我看还不如让长公主坐坐那个位置。”
“你疯了不成?不怕禁军把你抓走啊!”
“怕?我李老二怕过谁?!”
“你大爷的,报我名字干甚!”
……
外面波涛汹涌,而公主府表面上却是一片祥和。
当然,是表面上。
谢宁回到自己房间,她站在铜镜前,双手微微颤抖地解开发髻,如瀑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散落在她的肩头。
深吸一口气後,她缓缓地擡手,开始解开身上那束缚着她女儿身的男装。
随着一件件衣物的褪去,她原本的身姿逐渐展现出来,纤细的腰肢,柔和的曲线,无一不在诉说着她的女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