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到了这个世界,京城繁华,一副盛世景象,让她忽略了流民这个词。
到北疆後,这地方……怎麽说呢!
你要真没饭吃了,可供选择的方向很多:冒险去种地,只要你胆子够大,那就出城,往北方去寻一块荒地,开荒後,就是你的了。
所以,北疆不存在人多地少的情况,只有敢不敢的问题。
实在是不行,你还能去做马贼,跟着四处劫掠。
当然,後来谢宁加大了打击力度,马贼这个令北疆人咬牙切齿的群体,渐渐没落了。
所以,北疆虽说经济条件不怎样,可却很难见到流民。
出北疆时,她会不时看到流民,但都是三五成群,以家庭为单位,看着没那麽触目惊心。
直至此刻,看到那数千流民或是欢喜,或是嚎哭的模样,谢宁的心理防线一下就崩溃了。
对岸,一队昌州军士在监控。
“谢狗好像哭了。”
“放尊重些!”
“那叫甚麽?”
“驸马!”
每人一碗稀粥,多的不给。
“要慢慢来,一顿顿的加。一顿吃的太多,会死人的!”
一个医者大声喊道,军士们也在阻拦那些拿着碗,舔着嘴唇想再要一碗粥的流民。
“哪里吃的死人?”
一个男子大声道。
“老夫说的。”
医者冷着脸。
“你是谁?”
“北疆医学团,殿下组建的,你有问题?”
老人傲然看着男子,男子讪讪的道:“是。”
老人带着学生巡查流民,按照规矩交代了注意事项。
“大小解都有固定的坑,男女分开,不许随地拉撒,抓到了重罚!赶出北疆!”
“有病的要及时禀告。”
老人寻到谢宁禀告。
“重病是二十馀人,其中十馀人……”
“知道了,随行有大车,带上,这便出发吧!”
谢宁觉得自己的感伤来的有些突然,回去的路上也有些郁郁。
她问了小鱼,“我这是不是有些多愁善感了?”
她只是一个驸马,却作出如此反应,好像忌讳这个。
小鱼诧异的道:“为百姓落泪本就无可指责。”
呃!
这样啊!
谢宁觉得自己想多了。
晚上宿营,小鱼和小竹一起在营地中散步。
“阿宁有些感性了。”小鱼说道。
“……你是说今日她落泪?”小竹看了她一眼,“谢宁出身农户,这只是感同身受罢了。”
小鱼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感叹一声:“天下要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