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阑,我刚到将军府,还是别称呼殿下了,叫我夫人就好。”陈桁直接表露出对“殿下”称呼的嫌弃,但到底是给了宁和阑一个台阶下。
“好的夫人。”宁和阑嘴里琢磨着这个称呼,看向闻修瑾的眼神更带着几分戏谑。
旁边的许宜淼似乎是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试图做出点动静找存在感。
原本好好放在高几上的茶杯就这麽应声坠地,陈桁被吓了一跳,手立刻握上闻修瑾的手。
闻修瑾原本还被宁和阑的眼神尴尬地不想擡起头,手冷不防地被另一只手握住,下意识地反握。
——好凉。
明明刚晒过太阳,闻修瑾都感觉有些微微冒汗,没想到对方的手那麽冰。
“怎麽回事?”闻修瑾出声,原本站在一旁的仆人赶忙去收拾碎掉的杯子。
“修瑾哥哥,我不小心把茶杯碰到地上了。”许宜淼听见闻修瑾有些严肃的声音,眼眶立刻红了。
委屈巴巴地望着闻修瑾,目光在看见两人相握的手时,恨得牙痒痒。
“毛毛躁躁的,真不知道给你请的夫子是怎麽教你的。”
闻修瑾听着许宜淼说话就头疼,怎麽也想不明白,明明父亲是战场上铁骨铮铮的汉子,生出来的儿子居然是这样一个品行。
但到底是父亲下属的遗孤,还是当年为了保护闻修瑾而死,闻修瑾也不好过分苛责他。
即使当初战场上为了救他摔下马落得个残疾,也只当是命,没怨过许宜淼什麽。
可偏偏这个许宜淼越来越不像话,当初圣旨来了之後,非要跟在他身边回京,还就算做妾也要留在他身边。
闻修瑾无法,只好先把人留在将军府里,请了夫子来好好教他道理,希望对方能够早日想清楚
没想到今天这一看,依旧是半点长进没有。
闻修瑾越看越头疼,索性不看他了。
许宜淼可没有半点被人厌烦的自觉,依旧不遗馀力地刷着存在感。
其实陈桁在看见宁和阑和许宜淼的第一眼就知道谁是谁了。
早在他进将军府之前,李叔就已经摸清了将军府的主要人员。
陈桁自然也清楚,眼前这个看着作天作地的许宜淼,就是当初害闻修瑾坠马的罪魁祸首。
他强忍着一剑捅穿对方的想法,“和颜悦色”地对许宜淼说:“听说宜淼最近在寻夫子上课,学的如何?”
许宜淼本就烦着天天听那老学究给他讲大道理,如今一看这个刚进将军府的人就开始过问他的是非了,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有劳皇子殿下关心,只是宜淼不知道今後是该叫您嫂子还是夫人呢?”
许宜淼挑衅地眼神看向陈桁,却见陈桁压根不搭理他。
倒是被陈桁注视着的闻修瑾此刻轻咳一声,对着许宜淼厉声道:“宜淼。”
被叫名字的许宜淼满不在乎地撅撅嘴,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修瑾哥哥~”
平常被许宜淼叫一下也就算了,可这个时候,闻修瑾突然感觉到有些後被发寒。
怎麽。。。怎麽感觉又有点冷啊。
看来京城的天气真是不一样,一会冷一会热的。
“七。。。七皇子,这位不是我的妾氏。”闻修瑾干巴巴地开始着补。
陈桁作为皇家人,很识大体,马上搭话。
“那是。。。”
“他父亲当年为保护我身死,所以。。。。。。”
“原来是恩人之子?”
“对对对,就是恩人之子,我都把他当弟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