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无伦次,像是在说服迦蓝,更像是在催眠自己。
迦蓝看着她近乎逃离的背影,那句“天造地设”像是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她最后一丝侥幸。她缓缓站起身,看着安凉单薄得仿佛随时会碎掉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她所以为的圆满,她满心期待的婚礼,从一开始就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而这个人,还是她视若姐妹的安凉?
那她自己呢?她倾心爱慕的林七夜,他在看着她的时候,心里又究竟想着谁?
巨大的荒谬感和背叛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越来越近的喜庆乐声,不合时宜地回荡着。
就在这时,门再次被推开。
这一次,是林七夜。
他已经换上了笔挺的守夜人礼服,胸前戴着新郎的礼花,神情平静,甚至称得上温和。仿佛昨夜那个将她按在神座上、状若疯魔的男人只是安凉的一场噩梦。
他的目光掠过脸色苍白的安凉,最后落在神情恍惚的迦蓝身上,温和一笑,伸出手:“迦蓝,时间快到了,我们该去准备了。”
他的笑容无懈可击,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可安凉却在那份平静之下,嗅到了更深沉、更令人绝望的风暴气息。
迦蓝看着林七夜伸出的手,又看了看背对着他们、肩膀微微颤抖的安凉,她的眼神剧烈挣扎着,最终,一丝苦涩至极的痛楚和了然的绝望划过她的眼底。
她什么都没有问。
只是缓缓地,将自己微凉的手放入了林七夜的掌心,低垂着眼,轻轻应了一声:“……好。”
林七夜握紧她的手,力道适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牵着迦蓝,转身向门外走去。
在经过安凉身边时,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扫过她。
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安凉才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地靠向冰冷的墙壁。
他做到了。
他要她亲眼看着。
婚礼的钟声,就在这一刻,穿透云层,悠扬地响彻整个守夜人总部。
神圣,庄严,带着终结一切的意味。
安凉闭上眼,感觉那钟声一下下,重重敲击在自己的灵魂上。
婚礼,开始了。
而她的囚牢,才刚刚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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