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也要甜美,就能点燃更多情欲。
让沈宥旋灭灯光,把她放进柔软的鹅绒被里,再欺身覆上,与她一同陷落黑暗。
别再与她追究更多真相了。
那都是些,与他无关的事。
*
床头壁灯再亮起时,尹昭已披了睡袍,转进了浴室。
他想抱她去来着,手都摁上了她腰间突起的小巧髂骨,又被她推开,温温柔柔地说我自己去就好,是今晚到此为止的意思。
相拥而眠是情侣的特权。
他们没拥有过。
哗啦啦水声里,沈宥弯下腰,替她理好凌乱的床榻,又为她拍松软了枕头。
该走了,却想寻点借口留下来。
四下看看,他从尹昭的书架上随便抽了本书,坐到转椅上随意翻了翻,等她出来。
浅黑纤细的无衬线字体,行距舒适。
是很适合阅读的排版。
可他看不进去,全怪壁灯比古堡地牢里守夜人提的煤油灯还要昏暗,桌上有台灯,但想去摁下开关,视线与手臂就得越过——
那本日记,就搁在桌上。
沈宥现在不想去翻了,碰一下都不想。
他已经记得够牢了。
俯身亲吻她时,脑子控制不住地反复想起那行字,就好像她的身体上刻满了那个名字,唇印覆上一寸肌肤,就在加深一遍他的记忆。
周牧白。
尹昭每一天都在写日记,每一篇日记都是写给这个叫周牧白的男人。
她瞒他,都不肯花心思瞒好一点,要麽忘记锁抽屉,要麽直接搁在书桌上。与其说瞒他,不如说是排斥他,排斥他堂而皇之地入侵她的领地。
沈宥握着书,仰在椅子里的半身陷落于阴影,眸光沉沉。
第一万次猜测,周牧白是谁。
念念不忘的前男友。
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这些年,他反复在猜,却从不求证。因为周牧白是谁根本就无所谓,这个名字住进了尹昭心里,才最致命。
他需要一块橡皮擦,把这个人的存在从尹昭的生活里擦去抹掉。
“怎麽没去休息?还有事?”
尹昭擦着头发步出,她只裹了浴巾,看见沈宥就吓了一跳,忙躲回浴室,慌张间忘了挂镜有恰好的折射角度。
“躲什麽?又不是没见过。”
沈宥喉间逸出轻笑,好整以暇地看向镜子里的她,尹昭的失措模样,似乎好几年都没见过了。
“这不一样。”她咕哝了句。
雾气迷蒙的镜子叠着影,勾出她纤侬合度的身影,若不是她手上拈着皱巴巴的睡袍,想换又有点犹豫的烦恼模样,真有几分似不可及的梦中人。
“要我帮你拿什麽吗?”沈宥猜出她顾虑。
“嗯……你帮我床上找一下吧。”她探头指了指床,含含糊糊地讲。
沈宥就起身去找来,走到浴室门前。
她却躲在门後,只肯伸了手出来。
忽地生出戏谑的心,沈宥不递给她,反而擡手敲门,咚咚闹出动静来:
“没想再招惹你,我有这麽可怕吗?”
尹昭自认比他皮薄,没法子,刚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就他拦腰抱起,搁在了大理石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