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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眼镜架与冰凉贴 要是性别互换下你这（第1页）

第21章眼镜架与冰凉贴要是性别互换下，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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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被子里裹得严实，露出半张脸，浓密睫毛乖顺垂下，呼吸浅淡，叫人猜不出来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医院的被褥有点儿薄，但暖气开得还算足，他脱了外套感觉正好，应该不会冷。

床头摆了几本书，向日葵只拿塑料瓶随便养着，看水色，至少今天记得换过水了。

沈宥安静地坐着，纱帘隔开世界，突然觉得，就这麽看着她也很好。

不想再和她吵架了。

虽然他作为被告，很想找她讨一个自行辩护的机会，但如果会再勾起让她委屈伤心的回忆，就算了吧。

方才在门外，他把她控诉的罪证又都想了一遍。姜媛的事，他全认罪认罚。至于其他罪名，他只能认一半，另一半该归她。

昭昭，你也不想想。

你那时是怎麽对我的。

撩了就跑，睡完翻脸，

你说，要是性别互换下，你这样是不是渣男无疑。

……

黔州别後，他们都回了宁海。

宁海太大，中环小一些，但也很拥挤。

那阵子，沈宥常去IFC大厦，致同律所就租在这办公，他偶尔把饭局约在这。

有次听说那边楼下开了家日式拉面店，排队两小时起步，一天能售出上千碗拉面，他也被拉去凑了热闹，放眼看去，乌泱泱全是人。

2015年是个欣欣向荣的好年头，商场永远人多，店铺永远排队，电梯永远要等。他总能遇见何宛华，也总遇不见尹昭。大概她不爱拉面，不爱排队，不爱闲逛，也不爱坐在工位上办公。

沈宥又有了项目去咨询杜尚伦，刚走出致同的会议室，就看见尹昭的身影消失在茶水间门後，他步伐一滞，彻底压下了唇角。

听闻他来，何宛华一路相迎，沈总沈总叫个没完，她却只顾低头讲电话，装看不见也听不见。现在他要走了，干脆人都消失。

是真一心在躲他，是真没欲擒故纵，是真把他睡完就甩了。

沈宥敛回目光，瞥见何宛华脚上的裸色高跟鞋，和他眼熟的那双一样得体温柔，忽而微笑着夸了句：“何律师不仅专业出衆，衣品也是绝佳。”

何宛华脸上的笑，瞬间绽开：“沈总谬赞了，您中午有安排了吗？快到饭点了，我请您楼里吃个便餐？”

这样的眼神，他在另一张面庞上也见过，比这更炽热更纯粹，只是消散也飞快。

“哪有美女请客的道理。刚在楼下看到一家日料，Elara有兴趣不？”沈宥多弯了些唇边弧度，视线最後一次落向不远处挂着「EvelynYin」名牌的工位，依旧空荡荡。

他该走了，若是不走，她这杯水怕是能倒一个小时。

日料生冷，吃完就觉得不适，胸口闷得厉害。夜里也多梦，意识昏沉又想起她，想她的身体，想念她看他的眼睛。

次日一早醒来，沈宥拿冷水冲了把脸，精神还是格外差，情绪不受控地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像是一定要做点什麽来发泄。

他盯了手机许久，坐进车里，擡头又见红灯，早高峰时段人流正穿梭如织，心一横，微信给她发去了自己的健康证明。

时隔近一个月，除了这份文件，他们再没留别的话。

尹昭到晚上才回他微信，跟在杜尚伦转给他的一封工作邮件後头。

她这个坏毛病从那时就开始了，永远先回工作消息，後回私人消息，逼得他後来每次想和她说说话了，习惯性就会先找个公务由头，甚至会把一些工作带回沉棠里，这样她晚上就会来敲他房门。

沈宥抿紧了唇，压下过速心跳，点开。

尹昭：「抱歉，我不太懂流程，手上没有现成的健康证明。最近可能也没空去医院体检，可以晚些日子再补上吗？大概一个月後？」

他一下被气昏了头，没再回她。

什麽流程？一夜情的流程吗？他看起来像很懂流程的样子吗？她客气得就差给他付费了，就这麽乐意把那晚界定成一次性的性关系吗？他是这个意思吗？

可要说不是这意思，沈宥也没法再深想，自己到底是什麽想法。

从暮春等到初冬，转眼数月已过。

他没等来尹昭的体检报告。一个月期限届满时，他给她发了个「？」，她回复说自己刚约好体检，要再晚一个月。又两个月过去，他再发了一个「？」，她干脆不解释了，只说尽快。

等到沈宥准备发第三次「？」时，尹昭的微信头像先一步跳上了他的首页，还是那座雪山，滇南神山乔朗峰，沈宥现在知道了。

尹昭：「沈总打扰，不知您近期是否有空？想请您吃个饭。关于EAGLE项目的离岸架构，有些新思路想和您交流下。承蒙您许多关照，还望您给机会聊表心意～」

沈宥挑起眉，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还拿不准她这次葫芦里卖的又是什麽药，笑意就已先一步浮上眼底。

打开杜尚伦刚发来的Memo，几眼扫完，样样都好，唯独境外架构异常粗糙，敢情是在这等着他呢。

沈宥：「没空吃饭。」

沈宥：「一个半小时後，差不多四点能有二十分钟空馀，来我办公室。」

三点三十分，尹昭提前到了元盛楼下。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以前每次有过来开会的机会，杜尚伦只会挤眉弄眼叫上何宛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