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柔软的触感正好压在他脖子侧面,意识到那是什麽,手一抖,他差点把人甩出去。
他没有发烧,体温都快和某个笨蛋同步了。
好在大晚上的,没人会看见他的窘迫,背上的人还糊里糊涂没什麽自觉。
总不能真把人甩下,实弥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胡枝呼吸受阻,偏过头,调整了位置。
他松了口气,蝶屋也近在眼前。
“实弥。”
“做什麽?”
背上的声音柔而缓,与他的形成鲜明对比。
又没了动静,实弥以为她在说梦话。
谁知下一秒,朦胧含糊的字眼在耳边断断续续吐出。
“我……好像……有点……喜……欢……”
明明轻得只剩气音,却在某个特定字眼时控制不住加重。
他瞳孔猛缩,突然呆立在了门口,他是不是听错了?还是这个女人烧晕了?
脸上的热意蹭的一下涌上来,背後的手越缩越紧。
一颗未曾预料到的种子,破壳而出。
因为迟迟压不下疯狂摇摆的情绪,最後这一幕被等不到胡枝回来的蝶屋三人组撞见。
“张嘴。”
“啊。”胡枝郁闷含住体温计,高强度训练下的她都从没生过病,回来的第一天竟然就感冒了。
还烧得神志不清,只知道自己是被实弥背回来的。
今早醒来的时候,脑袋还重的像灌了铅。
‘滴滴’体温计响起提示音。
小葵拿下来:“36。9℃,还有一点低烧,应该没什麽大问题了。”
‘叩叩’,门被打开。
小穗端着药进来,放在床头。
“忍大人说这个药吃三天。”
黑乎乎的液体散发苦涩的气味。
胡枝偷偷转移视线,她想起了第一次受伤後,每天与药同吃同睡的噩梦般的日子。
“昨天看到你趴风柱大人背上,还以为发生什麽大事了。”小穗心有馀悸拍拍胸脯:“风柱大人也是,一声不吭杵在门口不知道在磨蹭什麽。”
接着义正言辞的说:“万一把脑子烧坏了怎麽办!”
胡枝嘴角一抽:“小穗,这个说法……”显得她很不聪明的样子。
“好了,喝药。”
胡枝不留痕迹擡起屁股挪了几厘米,正想要找个什麽理由。
忍正好走进来。
她环视一周:“不死川先生回去了吗?”
“实弥刚才在这吗?”胡枝抓住机会开啓新话题。
“似乎是守了你一夜呢。”紫色玻璃珠般的眼眸温柔盯着她:“好些了吗?”
胡枝一怔,超出她的预料。
但现在,她还记着自己的目的,刻意加深几分笑容。
“我没事,所以可不可以……”不用喝药。
“不行。”不等她说完,温暖的嘴里吐出冰冷的拒绝。
刚放下的药碗又被忍端起来。
她苦着脸,欲哭无泪。
门口又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胡枝略带希冀看过去。
香奈惠探出了头。
凑齐了,没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