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拥紧了白觉,白觉几乎没有主动抱过她,她从前找不到理由丶也不好意思去抱他,没想到这次醒来,就能得到他的两个拥抱。她想,白觉身上很好闻,她想多抱一会,但,好像也没什麽意义。
下辈子吧,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她还想再试一试,再试一试能不能和白觉在一起。
到时候她会一直向他告白,直到他烦她了,讨厌她了再停止,当然,最好他识相点,接受她的爱。
第二天,白觉还是亲自来了,他昨夜回去後越想越放心不下,他担心路上是要出事,就亲自来送。所幸,一路直到花界入口,什麽事都没发生。
李蕡哭着就想扑到白鸢怀里,但被丹姨拉住骂了句不成体统,然後丹姨自己抱住白鸢一顿哭。
白觉拉过不服气的李蕡交代了几句,让他照顾好白鸢,注意让她多休息,把身体养好,到时候白鸢恢复得好,他就送给他十万两黄金作为犒劳。李蕡听到钱,两眼放光,别说这是他表姐了,就算是他仇人,他也将连连点头表示会完成任务。
就在白觉走後不久,白鸢就又犯病了。她走在路上,突然就不走了,李蕡走在最後,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
“阿姐,你怎麽不走了?”
闻声,丹姨和其他几位老花臣都围过来,茭白连忙拉住白鸢的手腕,挡在衆人面前:“各位大人不用担心,我们娘娘只是,只是没睡好,不打紧不打紧的!”
李蕡见这个仙侍欲盖弥彰的,皱着眉扯开了茭白,他向前一步靠近白鸢:“阿姐,你怎麽了?”
白鸢没有回应,愣了许久许久。
丹姨见状似是突然受了什麽刺激推开了李蕡,自己跑到白鸢面前,在白鸢眼前挥了挥手。白鸢这下回过了神,但却是不认人了,眼睛里都是惊慌,她连连往後退去。
“少主?!”
丹姨慌张得随着白鸢的退去逼近,李蕡连忙拉住她:“丹姨,你别吓着她!”
李蕡看向丹姨,这才发现她脸上又都是泪了。
“少主难道也……”梅花臣瞪着眼睛,“也疯了吗?”
“什麽叫也?什麽意思?!”李蕡转而去抓住梅花臣的手臂,“梅姨,把话说清楚!你们……你们是不是都知道阿姐是怎麽了?阿姐是怎麽了?”
茭白又扑到白鸢身上,隔开了牡丹花丞和白鸢:“花丞大人,我们娘娘只是偶尔会不认人,偶尔会失忆,她不闹人的,你们别怪她赶她……”
丹姨眉头一拧,怒斥道:“你这个仙侍懂什麽?!生气?我们凭什麽生气?鸢儿是我们诸位老臣的少主,从小由我们教养长大,就如同我们姐妹自己的亲生孩子,她就像我们的命!我们赶谁都不会赶她!滚开!!”
“这里不是天界,没有你们天界那种薄情残忍的贱人!”兰花臣冲上前把茭白甩开,她已是急得不管不顾,将怒气牵连到同样也一心为着白鸢的茭白身上,茭白被她甩在了地上,她想拥住白鸢,但又怕惊着她,只是和牡丹花丞一样站在离白鸢不远不近的地方,“早知道当初宁愿让少主责罚,也不该让少主嫁到天界去,绑也要把她绑住了。白觉也是个不长眼的,少主都成这样了,他还什麽都不知道!当然……”
她忽而笑了:“我们也都是瞎的!竟然又让少主重蹈她娘亲覆辙……”
李蕡看了眼自己爬起来的茭白,他大概是知道了——白鸢被百炙给逼疯了。
“早知道,跟着阿衍反了的那日,我就该掐死百炙。百炙惯来是嘴上说得好听,对同窗,对朋友,就连对阿姐也如此,嘴上说爱,却不做好事!”
李蕡想,他总有一天要去关押百炙的那座囚岛上杀了百炙。凭什麽他阿姐精神受了这般大的刺激,几乎是半疯,百炙却可以和自己的母神侧妃兄弟在孤岛上度过馀生?凭什麽他阿姐被辜负真心,百炙这个负心人却可以继续有美人相守在侧?
就在丹姨试着去拉住白鸢手的时候,白鸢突然转身跑了,衆人经了好一阵折腾才把白鸢用缚神索捆住打晕带了回去。
李蕡在守着白鸢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上上任花神,也就是白鸢的母神白昭根本不是闭关,而是疯了。她被自己的丈夫背刺囚禁以致精神失常,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怀了白鸢,生下孩子没几日就彻底疯了,她是被花丞锁在了所谓闭关的地方,她疯了之後就不吃不喝,所幸身为神明,也不是那麽需要吃喝,但在两百年前,她趁花丞不注意自戕了……
白昭有疯癫的病,白鸢的脑子里自然也有疯癫的种子。白鸢相比白昭或许可以说幸运一些,小时候算是被爱意养大的,承受能力比白昭好一些,所以如今还不算是个彻底的疯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