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有一回,正巧被先帝撞见了,先帝当时便蹙了眉,说男孩子家,不宜食用过多甜腻之物,恐损心志,母妃她当时就低着头,声音细细软软的,替朕分辨说,岁寒今日练字格外用功,手腕都酸了,多吃一块甜的不妨事的。”
元岁寒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干涩,“其实朕哪里是练字辛苦,不过是借着由头贪嘴罢了,可母妃她总是这样,由着朕,护着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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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向她敞开心扉,将他内心最不设防的角落展露给她看吗?
梨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酸涩难当。
“母妃生下朕后,身子一直不好,她去得早,那时候,朕年纪尚小,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昨天还笑着替朕擦去嘴角糖渍的人,第二日醒来,就再也不会对朕说岁寒,来吃点心了。”
梨花一时怔住,原来他近乎偏执地爱吃甜腻点心的习惯,竟是根植于此?
他将目光更加专注地投向她,甚至带着某种同病相怜的共鸣意味,轻声问道:“梨花,你的母亲,她是个怎样的人?”
他想了解她,了解她的过往。
梨花的心猛地一颤,那些积压在心底最深处多年的记忆,猝不及防地被撬开了紧锁的闸门,汹涌地奔腾而出,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与防备。
她垂下眼睫,浓密的睫羽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哽咽后的沙哑,甚至忘记了自称,“娘亲,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手很巧,会用院子里最普通的野花野草,给我编出好看的花环,会在夏夜里,抱着我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轻轻地哄着我入睡。”
梨花的声音渐渐趋于平稳,可平稳之下,却是更深切的悲恸。
“娘亲还总说,女孩子家,纵然不能像男儿那般读书考功名,但多认得几个字,多明白些事理,总是好的,将来总不会吃亏,她一边赶着绣活,补贴家用,一边就着油灯,握着我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教我认字。”
元岁寒始终静静地听着,没有出言打断,也没有流露出同情或怜悯,他只是耐心地聆听着,目光如同深沉的海,包容着她所有汹涌而出的痛苦与悲伤。
待梨花终于哽咽着说完,殿内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寂静。
唯有窗外晚风拂过树叶出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宫墙外隐约传来的鸟雀归巢的啼鸣,
元岁寒握住她的双肩,迫使她抬起泪眼正视自己,目光锐利如炬。
“梨花,你听好。”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曾经,有一个人对朕说过一句话,她说人无论在何种境地,都别忘了自己究竟是谁。”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几乎要嵌进她单薄衣衫下的肩胛。
“你是林梨花,是你娘亲疼爱的女儿,是凭借自己的聪慧和隐忍,一步步从最卑微的宫女,走到掌事宫令的林梨花,是那个即便在朕面前,也始终保有一份独特骨的林梨花,是朕亲口下旨,亲自择定瑶字册封的瑶婕妤。”
“瑶,美玉,亦喻光明美好,在朕心中,你配得上这个字。”
说完,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被自己攥出的红痕,目光灼灼地锁住她,“梨花,你只需记得你自己,记得朕。”
梨花怔怔地望着他。
他看到了,他都知道。
他知道她来自哪里,知道她经历过什么,知道她凭借什么站在这里。
他看到了她试图隐藏的脆弱,看到了她骨子里的不屈。
他的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顺着她的手腕缓缓向上,捧住了她泪湿的脸颊。
“梨花,”元岁寒唤她的名字,声音喑哑,“朕要你,不是因为朕是皇帝,而是因为,你是林梨花。”
话音未落,他已俯下身,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攫取了她微凉的唇瓣。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
它带着未消的怒意,带着难以言喻的心疼,更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欲,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确认她的归属。
梨花脑中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灼热的气息和霸道的索取。
他的一只手依旧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牢牢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
梨花起初僵硬的身体,在他强势而又暗含温柔的攻势下,渐渐软化。
一直紧绷的神经仿佛终于断裂。
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腰侧的衣襟,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几乎难以察觉的回应,却像一点星火落入了滚油之中。
元岁寒的吻变得更加深入,也更加缠绵,唇舌交缠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沉沦与欢愉。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彼此逐渐变得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和如同擂鼓般激烈跳动的心跳声,交织。
在这一方只属于他和她的天地里,所有的一切都悄然褪去。
只有那根无形的情丝,在他们紧密相贴的身体与激烈交缠的呼吸间,缠绕得越来越紧,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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