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我自己买的。”
时星洄平静地回答,“戚姐送我的,怎麽了吗?”
冷淡的目光从那悲戚的容颜转移到温酌皓腕上佩戴的电子表上,她轻笑出声,讥讽似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我之前的那只手表吧?你现在戴着,是什麽意思呢?”
“监视你自己?癖好这麽独特的吗?”
温酌知道,时星洄向来不喜欢被束缚,所以手表和监听器,是她无法洗脱的错误,但是如今戴着,只是因为这死物曾经沾染过眷恋之人的气息而已。
难道贪恋这份温度,也是自己的错吗?
矜持使得紧绷的唇角无法说出服软的话语,温酌犹豫着,却被身後赶来的戚晏清抢断了先机。
“我真无语了,哪个黄牛卖的信息,那些媒体堵得我进都进不来,看来我们之後只能走地下通道了。”
戚晏清自顾自抱怨着,随後才反应过来似的看了一眼沉默而立的两人,笑了笑说:“那个,我就先去房间收拾东西了,明早见。”
时星洄敏锐地察觉到戚晏清的异常,便唤了一声,“戚姐,咱们晚上不去吃点东西吗?”
一天就吃了那些甜点,自然是要加餐的,而且晚上还要和谈宋一起三排,戚晏清思索了一会儿,道:“我点外卖吃吧,今天有些太奔波了。”
作为一直开车的人,戚晏清是真的有点累,而且隐隐约约的,她能感受到温酌的敌意,并不明显,毕竟连眼神都无法看清,但是……
戚晏清又看向垂眸捏拳的温酌,颀长的身子耷拉下来,一向清越的气质变得低而怯懦,像受尽了委屈,却又敢怒不敢言,生怕表露出一丁点儿棱角,如满身尖锐的动物收敛起爪牙,故意装出柔软的模样去迎合,去讨好。
她记忆中的温酌,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心底轻叹了口气,戚晏清朝时星洄摆摆手,“我回去休息一会儿,今天你先和谈宋双排吧。”
“好,明早见。”
时星洄点点头,察觉到手腕又被捏紧了些,温酌的指尖陷进来,带来些许刺痛。
“双排是什麽意思?你要和谈宋一起打游戏?”
“可以不要用这种我出轨了的语气询问我吗?”
并没有陷入自证陷阱,时星洄用了些力抽出自己的手,眉心轻折,凝着些许不耐,“我和你已经没什麽关系了,别说打游戏,就是我和别人谈恋爱结婚,也和你无关,懂吗?”
温酌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发抖,如同隐忍到极致丶拉扯到极致的弓,在即将断裂的瞬间仍然梗着脖颈,哽咽否认道:“还没有,我们还没有离婚呢。”
“是还没有,但是也快了,用算计得来的婚姻,你本人不觉得荒谬吗?”
“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僞造遗嘱,还对你态度那麽恶劣,我知道我错得离谱。”
纱布再一次被沾湿,甚至浮现了些许扩散开来的红色,温酌低下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耳边悲鸣,令人无端地恍惚起来,她低声呢喃着,像是在向神明供奉自己虔诚的内心。
“可是如果可以让你原谅我,让我做什麽都行,你想让我怎麽样都可以。”
“无论是监视丶辱骂,甚至是囚禁,我不需要自由,你怎麽报复我都可以。”
垂下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上来,既是示好,也是示弱,带着哭腔的嗓音娇弱又无措,“小拾,我不能没有你。”
时星洄眼底幽深,晦暗不明的眸光中,仿佛出现了些许动摇。
“你想要我报复你?”
干涩的嗓音从喉咙口里冒出,压抑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温酌轻轻咬着下唇,指尖用力几分,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决心,“只要能让你消气,怎麽对我都行。”
【作者有话说】
小时:真怕给你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