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据说高层还为此开了个会议,讨论我们要不要解散,但是最後的决定是专辑项目继续,我最近还收到了很多知名制作人的demo,经纪人姐姐让我们选一首作为主打。”
“好,你等会儿发给我吧,我听一听。”
“对了,学校的实践作业你做了吗?”
话题一转,她们瞬间变成了即将开学的大三学生,聊起了学校内的任务。
吃完早饭回去後才七点钟,时星洄看着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女人,坏心眼地并没有出声。
女人穿了一件镂空的丝质衬衫,下搭一条灰色的阔腿裤,长发被鸭舌帽扣住,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似乎是在纠结什麽。
“这个点会不会太早了。”
温酌苦恼地低声自言自语,身後却突然传来一阵带着笑意的声音,“不早,我都起来好久了。”
“嗯?”
懵懵的鼻音听上去莫名有些可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垂耳兔,温酌诧异地回过头来,顿时有些红了耳尖,“你什麽时候站在那里的?”
“怎麽,做了些不能让我看见的事情吗?”
时星洄靠在房间门旁边的廊道上,以一副笑着漫不经心的模样问。
“没有。”
温酌受不住这样的目光,不自在地咬紧了唇瓣,“我只是在这里想你有没有起来而已。”
“那如果我没有起来呢,你就等在这里?”
“……反正也没有什麽别的事情。”
见温酌低下头,逐渐变得瓮声瓮气,时星洄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上前打开了房间的门,“进去吧,说说看你和曲潋是怎麽想的。”
对,她昨晚熬夜的原因只是好奇罢了。
温酌在後面关上了门,想起什麽似的突然开始解释,“我本来昨天想和你说一下的,但是感觉那个点你应该睡觉了,今天又要早起,就没有去打扰你。”
原来是这个原因吗?
“确实,我昨天睡得挺早的。”
良好的演技居然用在了说这种谎上,时星洄也感觉挺大材小用的,但是见温酌并没有深究,又有些松了口气。
在自己都还没有弄明白这些异样産生的原因前,她不想给温酌任何希望的苗头。
“对了,元鹿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熟练地转移了话题,时星洄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开始收拾行李箱了。
温酌坐在了沙发上,答道:“嗯,那边还有些事,她处理完了再过来。”
说着,她微微向前倾身,帽檐遮挡下的眉眼深刻而隽秀,“我可以在你这里洗个头吗?回来得太急,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下。”
确实,能够看出来温酌的状态有些疲惫,时星洄想了想,感觉也不是什麽大事,便应许道:“可以,你去洗吧。”
温酌直到进入浴室後才摘下了鸭舌帽,里面渐渐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时星洄感觉有些好笑。
当初温酌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可比这会儿狼狈多了,现在是在注意什麽形象呢?
房间还算得上整洁,时星洄把所有东西整理好也只花了十来分钟,靠在床头看手机时,浴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带着潮气的白雾包裹着纤瘦的身影慢慢涌出,湿漉漉的发丝一缕缕垂落在肩头,带着自然的卷曲弧度,本就浅色的衬衫被打湿後越发贴近肌肤,温酌的眼睫上都沾着水珠,随着眨眼而自脸颊滑落,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出尘感。
“你知道吹风机在哪里吗?我在里面没看到。”
嗓音似乎也被水汽泡软,听上去带着股热乎的粘腻。
时星洄愣了一瞬,随後指了指洗手台下面的柜子,“在那里面。”
“好。”
温酌很快背过身去,任由长发打湿腰间,显出美好的轮廓。
“等一下。”
时星洄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拿了条毛巾走过去,道:“你先把发尾擦一下,我开了空调,别着凉了,到时候还传染我。”
哪怕语气平淡,可最後那句抱怨实在太过刻意,明白这别扭的关心,温酌弯眉勾起一个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在回头时收敛得恰好,只露出淡淡的喜悦,“好。”
她接过毛巾,稍稍侧头俯身擦着,以时星洄的角度,刚好能看进那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衫。
时星洄绕开两步,干脆顺手把吹风机插上电放在了洗手台上,又问:“吃了早饭吗?”
面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温酌乖顺地点了点头,“嗯,飞机上有早餐。”
“那行,你收拾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笑容逐渐扩大,温酌看着时星洄的视线染上了柔软的怀念,“你现在这样还怪像小时老师的。”
那时候,她因为学习过度用眼又用纱布敷上了膏药,在一片漆黑中被好闻的木质香包裹,发间穿梭的指尖都写满温柔。
“这样吗?”
吹风筒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响起,身後的触感仿佛和回忆重叠,温酌受宠若惊地看向镜中,只见时星洄垂着眉眼,纤长的睫羽在眼睑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神情平静,动作却算得上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