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撞在门框上炸开剧痛,他忍不住用方言骂了句脏话。
没想到维利耶即便鼻梁受伤,依旧兴奋地让翻译追问这句话的意思,蓝眼睛里都是令人不适的探究欲。
一行人徒步进了树林。
车被人开走了。
果然,要想偷渡就得走不寻常路。
李荀被人推着不断前进。
“还有多久能到?”实在是走不动了,这漫山遍野的,根本走不到头。
翻译:“还有两个山头,才能到达接应的另一处据点。”
“我走不动了,能不能歇会儿。”他故意踉跄几步,嘴唇发白地靠在树干上。
翻译将话翻译给其他人。
维利耶听完翻译,突然弯腰将他扛起。
胃部被肩膀顶得翻江倒海,李荀挣扎着抗议:"换姿势!要吐了!"
哨兵这才改成背驮。
队伍里其他人激烈反对这个安排,但维利耶执意亲自来。
李荀伏在他背上,佯装虚弱地垂下头
缓慢朝着边界线移动,不断打量着周围地形。
"翻过前面山脊就能换车。"翻译擦着汗指向前方。
"劝你别想着跑了,这深山老林里。"
轰隆隆!
突如其来的引擎轰鸣截断了话语。
所有人警觉擡头,只见三架纯黑直升机正贴着树冠低空飞过。
一行人打了手势,就地隐藏。
原始森林,植被茂密,躲在草里压根就发现不了。
他们叽里咕噜说一大堆,听不懂。
翻译询问:“你身上有东西?”
李荀装不知道:“什麽?”
“是不是定位器?”
“你在说什麽?什麽定位器?”
翻译将他的话翻译一遍给那个什麽维利耶。
维利耶直接上来将李荀身上的衣服扯开。
“卧槽,搞什麽?”
刚挣扎,维利耶突然暴起,布料撕裂声响起。
李荀的怒骂被人捂住,五六双手同时将他按倒在潮湿的腐叶堆上。
冰凉的刀刃贴上皮肤,李荀瞳孔骤缩。
一寸一寸滑过,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还是给他摸到了。
李荀心慌的和他对视上了。
下一秒,匕首突然刺入皮下。
李荀浑身痉挛,被捂住的口鼻溢出闷哼,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维利耶粗暴地剜出那颗沾血的金属粒,随手甩在树干上,刀光一闪就将它钉穿。
定位器碎裂的声响让李荀心脏停跳。
鲜血顺着锁骨汩汩流下,他们用不知从哪扯来的破布草草包扎,布料勒在翻开的皮肉上,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