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独守空床的日子,李荀好不容易习惯了枕边空落落的感觉。
可就在他渐渐适应时,身体却背叛了他。
这天清晨,他是被一阵燥热惊醒的。
全身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薄汗将睡衣黏在背上。
李荀昏沉沉地支起身子,立刻被一阵眩晕击中,是结合热来了。
他咬着牙摸到手机,指尖都在发颤。
临时取消未来三天所有预约。
声音都带着不自然的沙哑。
挂掉最後一个工作电话,他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瘫回床上。
身体里仿佛有岩浆在流淌。
李荀踉跄着去厨房连灌三杯冰水,水流过喉管时带来短暂的清凉,可下一秒更凶猛的热潮就反扑上来。
他死死抓住料理台边缘,指节都泛了白。
没有哨兵的结合,向导的本能,每一寸皮肤都在渴望被触碰。
"陈墨。。。。。。"这个名字无意识地从唇间漏出,又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後戛然而止。
李荀狼狈地逃回卧室,整个人蜷进被窝深处。
棉被上残留的气息淡得几乎闻不到,却让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将脸埋进去深深吸气。
半梦半醒间,手机似乎响了一声。
可高热让思维像浸在水里,他连擡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意识再次沉入混沌的黑暗。
最糟糕的时刻在傍晚来临。
李荀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床单都被汗水浸透了。
身体烫得吓人,脑袋发痛,向导素失控地溢满整个房间。
他跌跌撞撞地翻出应急药盒,颤抖着给自己注射舒缓剂。
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时,李荀仰着头急促喘息。
药效来得缓慢而折磨,他不得不放轻呼吸,像对待易碎品般小心调节着身体。
镜子里的人影满脸潮红,眼里泛着水光,别开了脸。
当体温终于降到安全范围,李荀精疲力竭地倒在沙发上。
蛋蛋担忧地凑过来舔他的手,他揉了揉狗子的脑袋,突然很想听听那个哨兵的声音。
可拿起手机时又犹豫了,陈墨在处理要事,自己还是不要打搅他了。
结合热终究只是生理现象,李荀在心里默念着常识。
没有哨兵的安抚固然难熬,但向导的身体机制本就可以独立度过这段时期,只是过程会格外漫长而痛苦罢了。
半梦半醒间,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撕开混沌的意识。
李荀艰难地摸索着接起电话,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歪?"
"声音怎麽这样?"陈墨听出不对劲。
"生病了?"
李荀把脸埋进沁凉的枕头,试图压制住一声即将溢出的喘息:"没事。。。。。。就是有点着凉。"
他攥紧被单的手指关节发白,太阳xue突突跳动着,像有把小刀在里头搅动。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陈墨似乎在快速整理文件:"吃过药没有?"
"吃过了。。。。。。"李荀急促地深呼吸,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别担心。你那边。。。。。。工作还顺利吗?"他故意转移话题,指甲却已经深深陷进掌心。
"很顺利,再过两天就能回来。"陈墨的语速比平时快。
"是不是很难受?明天请假吧。"
热潮又一次席卷而来,李荀咬住下唇忍住颤抖:"嗯。。。。。。我会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