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睡次卧
那句沉甸甸的“老婆”像一颗投入心湖的滚石,在初宜晓胸腔里激起千层浪,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脸颊滚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她下意识地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刘屿灿怀里,仿佛这样就能藏住那份汹涌的悸动和羞赧。
“我知道错了……”她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乖巧,“我以後保证不胡乱跟人拼酒,保证发现了问题及时汇报。”
那份後怕,透过他紧实的怀抱和微颤的叹息,真切地传递给了她。
她信他说的“後怕”,那份恐惧的重量,让她也心有馀悸。
然而,另一件事随着他刚才那句“吐得昏天黑地”猛地蹿上心头。
她身体微微一僵,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米白色睡衣……这衣服……是谁换的?怎麽换的?那个模糊却惊悚的念头让她瞬间口干舌燥,想问,又羞于啓齿,只能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
“刘屿灿……”她欲言又止,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我的衣服……”後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这个问题似乎瞬间驱散了刘屿灿眼底残留的阴霾和後怕,反而点燃了一丝……玩味?
他松开怀抱,微微後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瞬间涨红的脸和躲闪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眼光闪烁,带着明显的期待:“衣服怎麽了?”
那语气,分明是等着她往坑里跳。
初宜晓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头警铃大作。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
她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像是被烫到一样站起身,语速飞快:“没丶没什麽!送我回家吧!”说完就慌不择路地要往楼上冲,只想赶紧换回自己的衣服逃离这个让她心跳失控又尴尬万分的地方。
趁着天色还早,还能赶回出租屋。
“你的衣服,”刘屿灿的声音慢悠悠地从身後传来,带着一种宣告般的笃定,成功钉住了她刚踏上楼梯的脚步,“是我换的。”
轰——!
初宜晓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僵在楼梯上,动弹不得。
不敢回头,也不敢再迈一步,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是我换的”在疯狂回响。
“所以,”刘屿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以及更浓的逗弄意味,清晰地钻进她嗡嗡作响的耳朵里,“该看的不该看的,我也都看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欣赏她瞬间绷紧的脊背线条,然後才慢条斯理地抛出那个让她差点跳起来的问题:“你不打算对我负责麽?”
负丶负责?!
分明是我吃亏好吧!初宜晓又羞又恼,一股无名火“噌”地冒了上来。
她猛地转身,气鼓鼓地瞪了楼下那个一脸“无辜”的男人一眼,不再犹豫,蹭蹭蹭地快步冲上楼,一头扎进次卧,“砰”地一声关上门,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个让她心慌意乱的人。
她手忙脚乱地从衣柜里拿出自己那套已经洗好烘干的衣服,正要把睡衣脱下来,次卧的门锁“咔哒”一声轻响,竟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刘屿灿斜倚在门框上,姿态悠闲,那双深邃的眼睛含着笑意,毫不避讳地落在她身上,语气带着点遗憾和浓浓的促狭:“唉,昨天太着急了,光顾着把你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都没时间好好欣赏。现在……”
他拖长了调子,目光在她拿着衣服的手和睡衣领口之间逡巡,“我不介意你现场直播换给我看,弥补一下昨晚的损失?”
“刘屿灿!你不要脸!”初宜晓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又羞又气,抓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他扔过去。
刘屿灿轻松接住,笑容更深了。
初宜晓气结,干脆冲过去,想把这只登徒子推出门外。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胸膛,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被他反手一把握住手腕,轻轻一带。
天旋地转间,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她挣扎着,又不敢动作太大,怕摔下去。
刘屿灿稳稳地抱着她,低头看着她羞恼交加的小脸,眼神认真又带着点无赖:“初宜晓,我昨天可是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还能坐怀不乱,把你安顿得好好的,连衣服都洗得香喷喷。这难道还不算得上是男性典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