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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试用期过了吧（第2页）

“外卖只能买到这个样式的花瓶，”刘屿灿拿起另一支花，继续修剪，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天气，“你要是不喜欢，哪天去商场再挑挑你喜欢的款式。”

他动作熟练，剪花茎的角度精准，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初宜晓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难道自己真的说梦话了？

她试探着又问：“我……我还说别的了麽？”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

“嗯。”刘屿灿头也不擡，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平淡无波，“你还说窗帘要换成米色的，这样屋子亮一点，看着暖和些。”

“啊！”初宜晓这下是真的惊讶地低呼出声。

窗帘！这确实是她昨天下午无聊“设计”时认真琢磨过的！

难道她不仅说梦话，还把自己的“软装计划”全盘托出了？！

她努力回想，却只记得一片空白。

刘屿灿放下手里的花和剪刀，终于擡起头看向她。晨光落在他脸上，眼底带着一丝笑意，亮晶晶的：“本来可以让祝特助去办窗帘的，但我觉得你可能更想自己选颜色和材质。下午有空吗？出去逛逛？”

他的眼神带着期待，仿佛这是一件值得认真对待的丶共同参与的“家庭事务”。

被这样看着，初宜晓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几分。

但“自己选”带来的第一个念头，依然是刻在骨子里的精打细算：“我……我淘宝看看就行，便宜，样式还多……”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刘屿灿放下的花和剪刀，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笨拙地尝试着在花枝上斜斜剪一刀。

“初宜晓……”刘屿灿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是满满的哭笑不得，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珍视，“我的钱包，暂时还不需要这麽精打细算。”

她这份时时刻刻盘算着“三块两块差价”的执拗，有时让他心疼，有时让他无奈，却又恰恰是她最真实丶最让他无法割舍的部分。

最终，两人还是去了宜家。

初宜晓像掉进米缸的小老鼠，目标明确地在样板间穿梭，拿着手机备忘录认真记录着看中的米色窗帘货号丶几个设计感强又价格实惠的抱枕丶一个可以放在书架上的小型绿植架……

刘屿灿推着巨大的购物车，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後，看着她为几十块钱的差价仔细比较，看着她因为发现一个特价花瓶而眼睛发亮，眼神里的纵容几乎要溢出来。

偶尔他拿起一个设计更精致但价格翻倍的东西，初宜晓就会立刻摇头，眼神坚定：“太贵了，没必要！”

采购结束，两人在宜家旁边的商场里找了家评价不错的日料店解决晚饭。

吃着烧鸟串，喝着清爽的波子汽水，初宜晓再次提出：“送我回家吧。”

语气带着点不容商量的坚持。

刘屿灿慢条斯理地吃着烤鳗鱼，眼皮都没擡一下：“不送。”

“李礼会担心我的！”初宜晓搬出室友当挡箭牌。

刘屿灿终于擡眼看她，眼神平静无波，带着洞悉一切的笃定：“李礼每个星期五都直接去西二旗在代超那里住。你那个小出租屋，今晚就你一个人。”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别人小别胜新婚，浓情蜜意。我好不容易盼到周末，还要被迫独守空房？”

“那不一样啊！”初宜晓被他戳穿，有点气急败坏，挥舞着手里的烧鸟串，“他们俩是夫妻！领了证的！咱们俩只是男女朋友！”她把“只是”两个字咬得很重。

刘屿灿放下筷子，拿起一张纸巾，自然地递给她，示意她擦擦沾了酱汁的嘴角。

他的动作优雅从容，眼神却专注地看着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日料店轻柔的背景音乐：

“我随时可以跟你结为夫妻，”他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眼底却翻涌着不容错辨的认真和期待，“就看你什麽时候给机会了。”

初宜晓擦嘴的动作顿住了。

波子汽水的冰凉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一丝甜，一丝刺激，直冲脑门。

她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认真让她心慌意乱，心跳快得几乎要失控。

她下意识地垂下眼，避开那过于灼热的视线，拿起汽水瓶喝了一大口，试图压下那份悸动，声音带着点虚张声势的含糊：

“……先把试用期过了吧……”

她把“恋爱实习期”自动升级成了更正式的“试用期”。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对面刘屿灿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一下，虽然很快被他垂眸的动作掩饰过去，但那细微的失落感还是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像一只被主人拒绝摸摸头的大型犬。

初宜晓的心，瞬间又软得一塌糊涂。

她放下汽水瓶，看着对面那个连失落都显得格外克制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放软，带着点妥协的哄劝：

“……好啦，”她伸出手指，隔着桌子轻轻戳了戳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背，“我今天……还睡次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