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经验,我也不能傻等。
接连往后拖了几次,画面总算有了变化。
而且变化有点大,镜头斜挂着,窗户和床都是歪的。
感光和饱和度也不一样,怎么说呢,画面变得坚硬锐利了些。
不过很快我己顾不上这许多,完全被画面正中的圆弧吸引了去。
那当然是女人的背影,像一个饱满侧放着的梨,轻而易举便在黑暗中蔓延出圆润生动的曲线。
但她身后还有一个人,隐约能看出上身穿着白衬衣,他也侧卧着,从头到脚紧贴着女人。
只瞧一眼,我便生出一种厌恶。
这货在哼,猪一样,胯部还癫痫般不住抖动,右臂看不到,左臂貌似攀在女人胯上。
那蛇一般的黑影仿佛圆弧上的一条瘢痕,可怕的是这瘢痕尚在不安分地蠕动。
我这才注意到女人压抑的喘息,抽泣般,细密的气流被汇集一起,只有在忍无可忍时才会吞进去或吐出来,伴着喉头无意识的一声低吟。
而她的左手打腰间滑过,放在背后,那里是所有抖动的中心。
我突然意识到女人在干什么,没由来地一阵恼羞成怒。
赌气般,我把视频往前拖了拖。
两人姿势基本上没有变化,但白衬衣在说话一一他拉着女人左臂,手腕处不时闪过一道亮光——声音很低,还伴着嘿嘿的笑:“……你摸摸……真受不了……”女人啧一声,一把给他甩开了,理所当然,画面闪过一道亮光。
白衬衣叹口气,右臂撑着侧起身来,左臂前探一番摸索,最后说:“用手?光用手。”
这几个字倒清晰利落。
女人没有任何表示(起码我看不到),白衬衣左手在圆弧上捏了几把,然后又拽住了女人胳膊。
亮光又一闪。
这次女人应该没有挣扎,因为白衬衣又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大概有个半分钟,女人手臂不易觉察地抖动起来。
于是猪便哼出声来,左臂也攀上女人胯部,蛇一般向下游荡而去。
女人颤了下,随后说了句什么。
白衬衣不以为意,他紧贴女人脑后深吸了口气:“怕啥?”
这么说着,他面向镜头扭过脸来。
我觉得是陈建军,可能是的,这不光是基于视频拍摄动机作出的的判断。
抖动持续了好一阵。
期间有人打门外经过,“嘿”地叫亮了声控灯。
她说:“灯!嘛玩意儿!”
像天津话,或者廊坊一带的口音,这个我也说不好。
“灯”让两人停了下来,女人似乎想撒手,但白衬衣紧了紧身子,他说了句什么,接着叽咕两声,女人仰头一声轻吟,带着丝颤音。
情不自禁地,我对着空啤酒罐抿了一口——什么也没喝着。
而不知何时起,抖动己在继续。
过了大概个把分钟,女人突然向后扬了扬脖子(发丝飞舞又落了下去),接着她弹弹腿说“不行”(可能吧,反正就是类似的话),右手半撑起身子,左于迅速从背后抽离,捂住了嘴(可能是的)。
几乎与此同时,伴着细微的呜咽,细腰扭了扭,紧接着,圆润的屁股便向后拱了起来。
随即女人又跌回了床上。
白衬衫抽出手来,气喘如牛。
女人也好不到哪去,喘息持续了好一会儿,甚至还裹着几丝闷哼的尾音。
说不上为什么,我发现自己坚硬如铁。
喘息使得夜更静了。
那片黑暗在黑线的衬托下反而变成了一种朦胧的灰白色。
有那么一阵,白衬衣侧着脑袋在女人脖颈间轻轻摩挲着,后者没动。
后来他在圆弧上拍了一下,爪子又向上一番游走,同时在女人耳畔说了句什么。
女人向后来了一肘,相应地,他叫了一声,有点夸张。
“真的(又不是)假的。”
他摆了摆脑袋。
接着,白衬衣微屈着身子,在女人大褪上摸索了半晌,几声抗议后,他似乎还掰开臀瓣挺了挺胯。
“……进去弄弄……”他说,有点嬉皮笑脸的意思。女人不同意,想爬起来,但被白衬衣按住。之后便是一番无声的挣扎。可想而知女人爬不起来,男人也捅不进去。窗外偶尔增亮的光给画面带来一种莫名的戏剧感。“你再乱动,老牛该醒了!”声音陡然提高了些许,连我都被吓了一跳。女人侧脸往镜头这边瞅了瞅,又撇过头去,没吭声。几秒钟后,她叹了口气。随着床的几声吱咛,白衬衣一番折腾,许久他才浮夸地叫了一声。“妈呀。”他说。正是此时,镜头后传来一声响。又是一声。画面完全静止下来。刺耳的鼻音悠长的呓语,砸吧嘴。好一会儿,DV的所有者又打起了呼噜。是的,又,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这老姨一直在打鼾,从一开始就在打,鼾声作为视频的最基本构成要素,就像我们宇宙的大爆炸辐射背景那样稀松平常乃至被人类忽略掉。好吧,白衬衣如愿以偿地动了起来。他左腿似乎插在女人两腿之间,枯瘦的屁股抖动得如同小儿麻痹症患者。爪子起初抓着女人胳膊,后来前探——应该是握住了乳房。女人屁股异常肥厚,在撞击下很快便有响声传来。白衬衣貌似很兴奋,索性开始加速。这轻轻弄还好,动作一快,床就吱咛吱咛响,老鼠叫一般,非常刺耳。女人当然要抗议。如此试了几次,白衬衣终于长喘了口气,他说:“这啥破烂……要不,咱下去?”
这当口,有人拧了拧门,然后又敲了敲。“啥时候了,还不睡?”他叫道,瓮声瓮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