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大着胆子为自己狡辩两句:“儿臣此前并不知晓此画系何人所作,不过与它有眼缘,惜才罢了。”
皇上会看不穿他的欲盖弥彰?
懒得和这个不省心的孩子多言,不耐烦摆摆手,“行行行,现在你总该知道了吧,去其他地方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秦怀恩见缝插针补一句:“谢皇上成全。”
此话在翁旭霖耳朵里听来别有深意,按捺不住内心的燥意,恶狠狠瞪秦怀恩一眼。
秦怀恩并没直面翁旭霖,嘴角那抹笑却暴露了他的挑衅和轻视,是对翁旭霖的愤怒最好的回击。
两人间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状若野兽瞄定着共同的美肉,剑拔弩张的气势敏锐而锋利。
这是男人的好胜心和占有欲,就算一幅画也要争,绝不输一口气。
齐家的小丫鬟悄无声息从看热闹的人群中离开,赶去湖心园向齐乐安禀告此事。
一众贵女在凉亭里围坐成圈,谈笑晏晏。
小丫鬟低调地走到齐乐安身后,悄声在她耳旁低语。
齐乐安听完,笑容僵在脸上,心不在焉附和着别人的说辞,心底却在纳闷儿秦怀恩为何出尔反尔,前几天不都说开了吗,两人婚约作废。
他怎的突兀地去和翁旭霖争一幅画?
熬到众人疲乏,三三两两起身离开。齐乐安也趁势脱身,没败露自己的焦灼和不开心。
她命车夫驾车到秦府。
秦家小厮毕恭毕敬迎她进府。
秦府管家也一路小跑赶来,点头哈腰护送她去御湖园寻秦怀恩。
齐乐安以前也来过秦府几次,知道这地儿比齐府还大,内饰精美得能和皇宫媲比。秦怀恩的日子过得比她滋润多了。
绕过繁复的路径,她终于来到了御湖园。
这是一方静谧的小园,古色古香,就在西子湖边儿上,山光水景绝佳。
秦怀恩似是早就知道她会来,看到她毫不意外,已烹好热茶等她。
齐乐安懒得打探虚实,直接开门见山表明来意:“今日何故要同七皇子争我的画呢?”
秦怀恩眼底闪过一抹黯淡,温和的面色却不敢有任何变化,只装作什么都不懂,无辜说道:
“前几日看到安安那幅画,惊为天人。我本惜才,想着买回来装点我这小院,使其蓬荜生辉。难道我无意坏了安安的好事,给你添增烦忧了吗?”
听来他也没什么恶意,相比之下,齐乐安倒觉得自己像个刁蛮跋扈之人,兴师动众来问罪。
她不由悠悠收了下巴,敛几分傲人的气势,温柔待他。
她也觉得自己那幅画画得好,不怪打动了秦怀恩。是她自己没跟他说清楚,那幅画其实是为翁旭霖而作。
面对秦怀恩无辜坦诚的眼神,齐乐安有些心虚,脑子里不停绞索该如何向他说清这幅画,请他忍痛割爱让出来。
她支支吾吾开口:“那个,那个,这幅画,这幅画确实挺好看的,我舍不得卖,要不你还我吧,买画的五千两我还你,成不成?”
秦怀恩敛去笑容,严肃起来,正襟危坐,说道:“不成。你已要和我解除婚约,我无奈答应。这幅画是我留给自己仅剩的念想,你不能对我那么残忍,什么都不给我。”
齐乐安一听他这话,人都傻了,
他什么意思?他不会真对她有意思吧,自己怎么像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他们只是朋友啊。
她嘴唇微张,看着有些憨气,被秦怀恩的话搞得不知该如何作答。
茶室内的气氛不对,本就只有他两人,现下更加尴尬局促。
齐乐安脑子很乱,闹哄哄的,热气缠绕上她的耳朵。
兵荒马乱的心情中,她甩下一句“收下这幅画记得跟太后说解除婚约的事”,接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逃得太快,没看见身后秦怀恩铁青的脸色,直视她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溢出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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