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秘密?!没有秘密!”史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扭过头来气急败坏地瞪着贾赦。
贾赦轻笑一声,狐疑地打量着史鼐,“表弟呀,你越是这样说,我反倒越是觉得你有事儿瞒着呀!”
史鼐面色一变,握着拳头重又只给贾赦剩个後脑勺,“随你怎麽说!没有就是没有!”
“表弟!别这样啊!”贾赦朝着史鼐半倾着身子,继续劝道,“我们不是外人!你有什麽秘密也与我说一声嘛!若是你当真不愿意直说,那你也起个话头,给我点线索提示嘛!别一直不说话呀!表弟!……表弟!……”
史鼐有了方才的失控,如今是半点都不愿意再搭理贾赦,始终拿着後脑勺对着他,只当他的话全是蜜蜂嗡嗡嗡。
而史鼐越是抗拒,贾赦便越是来劲,除了说得口干舌燥时停下喝口水,嘴里是一刻不停地冲着史鼐吧啦吧啦。便是屠渊和屠润分别带了家人入席,贾赦在随大流地行了礼之後,也没忘记继续找史鼐说话。
直到皇帝带了皇贵妃入座,今儿这中秋宴会开始,贾赦才总算是彻底闭上了嘴巴。
只是贾赦闭上了嘴巴,坐在上头的皇帝在循例祝酒之後,却是直直看向了贾赦,“恩侯呀,方才来的路上,朕便听说你与保龄侯聊个不停。你们到底是在说些什麽?不如也让朕和在场衆位凑凑热闹?”
“皇上这话可就让臣为难了!”贾赦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
“有何为难的?”皇帝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莫非你们说的竟还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贾赦脸上全是动容,“皇上,你的心思真真是与臣想到一处了!臣就是觉得保龄侯像是藏着什麽秘密,这才一直追问个不停!谁知道不管我怎麽问,他却是半个字也不肯说!所以臣也没办法让人凑这个热闹呀!”
“方才我可是一直听着贾侯爷你‘表弟’‘表弟’叫得欢,”屠润似笑非笑地突然插嘴,“如今这宴席还没散呢,怎就成了冷冰冰的‘保龄侯’?我觉得,你这个热闹就够我们凑一凑了!”
“这不是方才为了问话在套近乎吗?”贾赦说得十分直白,脸上是纯然的坦诚无辜,“谁知道我连口水都要说干了,还是半点用处都没有,我不就只能先放弃这一手了?”
屠润抽了抽嘴角,干笑道,“呵呵!贾侯爷你倒是坦诚!”
贾赦继续摆着无辜的表情,“没办法!世人皆知我是个不堪大用也没什麽上进心的纨绔!我都已经不能为皇上为朝廷出什麽力了,能为皇上省些心,便也就尽量省些了!”
“呵呵!”屠润嘴角抽得更厉害,不断地上下打量着贾赦,“你这话说得倒是角度清奇!”
“郡王爷谬赞了!”贾赦矜持地笑了笑,“其实若不是郡王爷你一直有皇上宠着,没怎麽当真见识过皇上宵衣旰食地操劳,你定然也会有与我类似的想法的!”
屠润浑身一震,连忙摆手,“罢了罢了!这种好事,还是留给别人吧!我敬谢不敏!”
如今他已经在他四哥的威逼下担了不少事了!若当真见识他们的辛劳之後心软,他之後还活不活了?
“没出息的东西!”听完二人的对话,皇帝忍不住愤愤地朝着屠润啐了一口。
“父皇,你怎麽就只说儿臣呀?”屠润一脸不服气地为自己叫屈,“儿臣如今已经办了不少差事了!可不像眼前的贾侯爷,快一晚上了,连个话都问不出来!”
史鼐本是在旁听着贾赦和屠润的斗嘴,谁知心里幻想的“贾赦得罪屠润被治罪”未能成真不说,话头不知不觉就转到他身上来了。
他连忙起身为自己辩解,“皇上明鉴!郡王爷明鉴!臣并没有藏着什麽秘密!全都是贾侯爷误会了!所以他才会不管怎麽问,也问不出答案来!”
“皇上!他说谎!”贾赦也是不甘示弱地开口,“臣有证据!他绝对是藏着大秘密没说出来!”
“哦?”皇帝挑了挑眉,“你有什麽证据?”
“证据就是这个!”贾赦擡手,将手边的茶盏掀开展示出来。
衆人打量着贾赦手中的茶盏,汝窑的雨过天青莲花盏,里头是叶叶分明的茶叶和清润的茶汤。
屠润开口问出所有人的困惑,“今儿咱们用的都是这汝窑天青莲花盏,吃的也都是同样的黑茶,你这一盏和其他的有什麽区别?怎麽就能成了你口中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