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父老实了。
他闭了闭眼睛。
“我无功,但也无过。”
宁父良久后就说了这么几个字。
宁锦知道,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是放弃了他的人。
宁父认为自己被放弃了。
宁锦懒得说给他听,越是这样,宁锦才能得知越多的真相。
“你都知道了哪些?”宁父问。
宁锦笑了一声:“如今还在和女儿打机锋,不如你在这里写个父女关系断绝书吧,我让容青凌献给陛下,也许这样的话,他砍你九族就会放过我。”
宁锦每一句话都像是淬毒了一样恶毒。
宁父脸色难看,还是道:“这件事情,要从定国公聊起。”
“定国公与他这个三弟,关系极差。”
宁锦一直听到喊死了的这位,为老定国公三子。
好似没有自己的身份,就连国公府三大爷都没人喊。
她没那个渠道接近定国公。
如今听宁父聊起这个,顿觉有什么迷雾被拨开了。
宁父道:“我是选了景王站队不错,可想在朝堂上立足,不选一个派系,怎么立得住?”
“皇帝年纪小,而且,”宁父顿了顿,随后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直截了当道,“愚笨无比,颇容易愚弄。”
是个蠢货。
宁锦懂了。
“所以不选好自己要效忠谁,那就会成为棋盘上谁都能吃掉的棋子。”
宁锦提醒他的错误:“你选了,你也成了棋子。”
宁父听了这话倒没有破防,只是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我成棋子,并非因为选了人,而是交错了朋友。”
“不对,或者说,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成了棋子,但我不知道,所以我后面的每一步路都是棋子必然走的路。”
“宁锦,你的父亲对不起过很多人,包括你的母亲,但定国公,我是真把他当兄弟的。”
宁家也是有底蕴的家族,宁父和如今的定国公自幼一起长大。
他是把对方真的当兄弟的。
定国公讨厌自己的三弟,宁父就也看不上。
于是,当得知这位三弟拈花弄草,又在强抢民女的时候,他想到了一个绝美的主意。
“天香楼是达官贵人出入之所,你知道吗?”宁父说完这一句,忽然反应过来,“对,你肯定知道。”
“但你肯定不知道,那天摄政王也去了那里。”
摄政王。
宁锦的眉头一跳。
顾沉墟出现了,但是和宁锦猜想的所有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