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衍看着面前心心念念的初恋,花绘一脸茫然,像是没睡醒,熊衍只好把她轻轻放倒在床上,替她整理衣衫,又把她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花绘宿醉还未情醒,实在摸不着头脑,再加上听不见,就只好任由熊衍把自己卷成个花卷,然後又把她抱到门口。
她心里呆呆地想:这人力气真的好大……自己明明算不上多瘦,他却能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抱起自己。
熊衍板着脸打开房门,其实他也不是刻意要板着,只是他生的这幅皮囊,不笑就总凶巴巴的。
门口几人都愣在原地,摸不着现在到底什麽情况,连质问的话都讲不出来了。
小李大着胆子上前来,“熊衍,闯入隔离者房间,你这是要做什麽?”
“刚刚进去几分钟,又是做什麽?你不说清楚的话,我丶我就要给上级报告了!”
熊衍一手抱着花绘,一手无奈扶额,叹气道:“她是……”
花绘呆住了,她在熊衍怀里,木木地看着男人张张闭闭的唇。
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顿时瞪大了眼睛——我是他的女朋友……!!??
她小时候学过一些唇语和手语,现在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此时此刻她听不到,讶异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花绘转过头,看向小李和几位保安,他们的眼神中同样都是不可置信。
所以……这不是梦?
小李好像在问自己什麽,花绘来不及反应,只是一个劲点头。
小李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终于还是拨通了上级的电话。熊衍接过电话,打开免提,确保让在场所有人听见对面的声音。
当然,除了花绘。
“喂,陆主任。我是熊衍。”
熊衍正是被这位陆主任破格提拔,成了这次隔离工作的总负责人。这位陆主任多年之前曾经在他们部队上做军医主任,对他颇为照顾。
“小衍啊,有什麽事吗?”
熊衍大概替小李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手机那头传来陆主任变得严肃的声音,“哪位隔离者?这太不合规矩了!”
熊衍咬了咬嘴唇,声音出奇地带上了丝羞涩。
“主任,是……花绘。”
熊衍曾经在部队里无数次提过的名字。
陆主任反应半晌,哈哈笑了出来,“啊,是花绘啊。小衍,你真是好运气啊。这样吧,你把手机给小李吧。”
陆主任让小李确认花绘是否有反抗行为或情绪,随即便帮熊衍打了包票,让几人该忙啥忙啥。
“小衍啊,你也是太冲动了。还好现在隔离工作也完成了,以後注意啊。我也不打扰你们了,都去忙吧。”
陆主任又和熊衍讲了几句,就挂了电话。门口几人也纷纷散了,熊衍把怀里的人宝贝地抱得更紧。
二人回了房间,熊衍把花绘放到床上,他单膝跪着,刚好能与花绘对视。
相顾无言,熊衍试图用手语和她交流,却发现花绘甚至没有自己熟悉手语。
他无奈地笑着,把肚子里的疑问都咽了回去。他刚刚确实是太冲动了,十五年未见,都不知道花绘过得如何?是否结婚?是否已经有了孩子……
太多疑问了,可是现在都没办法问清楚,熊衍也觉得不该这样仓促地问清楚。
他苦恼地垂下头,鼻子涌上一股酸意。
花绘从被子中抽出胳膊,洁白的皮肤再次裸露出来,她轻轻捧起男人的脸,擦去男人眼角渗出的眼泪,“你别哭。”
莫名的委屈浮上心头,花绘一边笑一边湿了眼眶,她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异样又沉重。
“这不是梦,对吧?”她轻声问。
熊衍茫然失措,想要将女人拥在怀里,却被花绘轻轻推开。
“你是——衍哥?”她迷茫地试探。
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在病床前,看着床上的人哭喊着叫衍哥。心痛至极,居然叫花绘生生疼醒。
熊衍环顾四周,看着桌上的红酒瓶和杯子,再看女人这并不清醒的状态,他叹了口气。
他点点头,放慢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我吗?”
花绘看懂了,她点头丶又摇头。
熊衍怅然若失,心口被压了块巨石一般。他退後一步,翻出随身带的纸笔,写道:隔离结束,你可以回家了。
思索片刻,他又补充:不方便的话,我帮你联系你的家人。
花绘清醒了许多,她惊奇不已,怎麽会有人这样了解自己。
她慢半拍地点点头,道:“谢谢。”
“我们以前……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