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erylove·11
花绘等了贺暖有一个小时,三月的天已经要黑了。
碰巧遇到了常梓欢“三人组”,花绘内心其实也并无波澜,只想相安无事地各回各家,可无奈的是这条巷子是很多学生回家的必经之路。
她擡眼望向已经隐没在天边的夕阳,感觉天色瞬间黯淡了几分。
身後几人嘻嘻哈哈地好像在讲什麽八卦。花绘不感兴趣,只望着未散的霞光慢悠悠地踱步。
馀光瞥见公厕的牌子,她盯着自己的手犹豫片刻,决定去上个厕所,顺便洗一洗刚才沾了粉笔灰的手。
听着常梓欢三人的声音渐渐远去,花绘莫名松了一口气。
周末的学校以及学校周围都是冷冷清清的。厕所里安静极了,大概是一个人都没有,花绘随便挑了一个比较干净的隔间。
可谁料到,当她伸手拧开旋钮时,却出乎意料地怎麽也推不开门。
花绘蹙了蹙眉,推得更加使劲儿。
公厕外面响起女生的笑声,花绘想都不用想,这必然是常梓欢她们动的手脚。
花绘打量着隔间里的陈设,随即一脚踩上墙上的铁皮纸盒,借力攀上了隔板,隔板距地面不到两米,她果断跳了下去。
一套动作行如流水,帅气极了。美中不足的是她此时此刻处在厕所,还是被有心之人关在了隔间里,并没有观衆为她喝彩。
隔间的门是被一旁放置的拖把给卡住的,拖把自然掉落的可能也不是没有。但花绘无语地瞥向拖把头里的东西,掏出纸巾把它捡了起来。
特殊工艺制作的胸针,半个手掌大小,做工还算得上精美,是朵绣球花。
这正是王苒今天戴来学校的胸针,她还大张旗鼓地在班上宣传了一番,说是某个外地的亲戚送给她的。
花绘不忍揭穿她。
但现下,她们三个做了拿拖把卡门的事,还贴心地留下了物证。
花绘在水龙头下洗了洗手,嫌弃地用纸擦了擦王苒的胸针。
也不知道王苒还要不要她的宝贝胸针了。
她走出厕所,拐进另一边的小巷子。
几人并没有花绘想象得那麽有耐心,应该是做完手脚後,去校外的店铺逛了几分钟就回来了。
“哈哈哈,你说她会不会正在厕所里怕地哇哇哭啊,咱们要不要给她录个音?”
花绘眯起眼,听出这是王苒的声音。
常梓欢怎麽说也是个“好学生”,有贼心没贼胆。这件事的主谋估计就是王苒和许可儿了。
既然她们真的敢对自己下黑手,花绘就不会再忍让。
许可儿得意地笑笑:“上次老班刚说要办板报,她就去老师办公室了。哝,别以为我猜不出她想当文艺委员。”
“什麽都想抢,别人的男朋友也想抢,还天天对老师献殷勤!”王苒撇撇嘴,应和道。
常梓欢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样还是不怎麽好吧……”
许可儿倒是大言不惭,“没事梓欢,你又没有上手,有什麽我们来担着!”
花绘看着三人走的越来越近,愈发觉得这三人幼稚又可笑。
做了坏事还理直气壮,咋咋呼呼的,整条街都能听见她们的笑声。
常梓欢没说话,脸上隐隐透出喜色来,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出言提醒道,“你们待会儿小声点。今天的事,就是花绘她……自己运气不好,拖把自己倒下来卡住了门。”
许可儿急不可耐地点点头,继续发表自己的感言,“那天她在教室里写作业,校霸在外头站着,她不会以为人家在看她吧哈哈哈哈哈。”
“哈哈,不是没可能。”王苒继续陪笑接话茬。
花绘不明所以,在大脑中搜索了一下“校霸”这个人,丝毫没有印象。
她无语腹诽,“莫名其妙!”
三人放轻脚步走进厕所。
巷子里昏黄的路灯微微亮着,照的这条路颇有些幽深朦胧。公厕年久失修的灯不争气,与外头巷子的灯遥相呼应,昏暗地直烘托出了几分诡异。
也不知道是哪个水龙头坏掉了,滴答滴答地往下淌,在空荡荡的厕所勾连起悠长的回声。
三个女生并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看到的场景,反倒是被厕所给吓得寒毛竖起,没一会儿就跑了出来。
王苒声音有些颤抖,“她去哪了?出去了?”
常梓欢咬了咬唇,往前挪了几步,想让自己尽可能远离厕所。
许可儿正想说些什麽安慰的话,却听身後的另一条巷子传来缓慢而悠长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