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女儿快上初中,许可儿便想为她找个专业的老师,以後走艺考这条道路。
花绘淡淡开口,提起了这事儿,“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帮忙介绍。”她虽然一直在国外发展,但在国内也有不少认识的业内大佬,不过这些人倒与艺考没什麽关系。
但花绘既然敢主动提出,那麽必然就是有一定门路的。
“我的艺考老师姓黄,是从省美院因病退休的,後来回咱们县里养好了病,就开了一家艺考机构。”这话一出,许可人顿时眼睛亮起,为给女儿找个好老师丶好机构,她也没少下功夫,自然知道花绘说的是谁。
那可是全省数一数二的艺考机构,只是学生多名额少,这费用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支付得起的。
“老师虽然年龄大了,但痊愈後身体反而越来越康健。”
许可儿又惊又喜,万万没想到让她烦忧已久的事情居然迎刃而解。她激动地握住花绘的手,感谢不停。
“居然是黄校长吗?”常梓欢故作吃惊道,“我丈夫的学校正好想请位专家来做个讲座,正巧我有你这样的人脉,如果不麻烦的话,要不帮忙联系联系?”
花绘会心一笑,这就是她有底气约这两人出来的原因了,“不麻烦。”
许可儿笑得眼睛都睁不开,起身为花绘倒了一杯茶,她喜不自胜地感慨道:“真是我的好同学啊,当年还是不懂事,因为些小小误会便闹了矛盾,真是太抱歉了。”
“是,”常梓欢立即接话,将一盘糕点推到花绘面前,“这个好吃,你尝尝。”
“当年不小心扔了你的东西,一直都没有跟你道歉,虽说都是什麽陈年往事了,但错便是错了,我向你道歉。”常梓欢见花绘尝了点心,又挤出笑容来,“这样,今天的茶点我来买单,就当是给你赔个不是。”
之前王苒也给她道歉,花绘将当年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但是“扔东西”这事儿,她好像没有听说过。
她低头笑笑,“过去就过去了,我都记不大清了。”
常梓欢面色有一瞬间的慌乱,她还记得当时花绘红着眼睛质问她,为什麽要把她的东西扔到垃圾桶去。高中时期的花绘总是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似的,那是她头一次那麽失态。
她不相信花绘会真的释怀,女人如鲠在喉,却说不出旁的什麽。
“好啦,当初都不懂事,花大画家肯定不会计较喽,不然还请你喝茶做什麽呀。”许可儿出言安慰,她挤挤眼睛,“人家小情侣两个不是好的很吗?”
许可儿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什麽,哎呦叫唤出声,语无伦次道:“那丶那当时扔的是人家的定情信物啊。”
常梓欢不解其意,疑惑道:“什麽?”
许可儿目光悠悠落到花绘身上,饶有趣味地眨眨眼,嬉笑试探,“能说吗,能说吧。”她自问自答,挺直腰杆清了清嗓子,她酝酿许久还不开口,又朝其馀两人看去。
“快说呀。”常梓欢被她吊起了胃口,推了推许可儿。
“花绘,你上次说有男朋友——”女人终于开口,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生怕冒犯了花绘,“是熊衍吧?”
“熊衍!”常梓欢惊道,“就是那个熊衍!”
许可儿的消息向来灵通,更别提熊衍那晚气势汹汹地找她要说法,那副样子,哪怕她当时醉得有些糊涂也看得出来。
简直就是护妻狂魔嘛。
花绘一笑,手中茶杯微微晃动,她轻轻点头,回应道:“刚在一起没多久。”
“不过,那个应该算不上定情信物。”她淡然地宽解,表示自己真的并不在意。虽然表面上如此,但花绘内心却焦急万分,期待着她们谁能再多讲些。
她寄希望于话多点的许可儿,便将探究的目光递了过去。
许可儿嘴里塞着块糕点,着急忙慌地咽下,开口正说到花绘心坎,“记得那风铃还是他自己做的啊,你当时还很喜欢来着。”她毫不心虚地说着,仿佛当年扔花绘东西的事儿她丝毫没有参与似的。
其实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有些尴尬的难以言喻的事情摆在明面上了,反而会更好解决。
风铃……
花绘瞬间想到熊衍办公室里那个悬挂的风铃,一阵叮当作响声钻入她大脑,搅得她有些头疼。她憋着口气忍耐疼痛,翻开手机相册找到了那串风铃的照片。
她法国的主治医生曾告诉她,可以注意生活中所有能让她産生特殊反应的事物,那些事物很有可能就与她丢失的记忆有关。
所以,那天离开前,花绘拍下了风铃的照片。
她脸色莫名发白,颤抖的手举起手机,“是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