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里,忽然有湿凉的触感,渗入了皮肤一般,让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是秦年的眼泪。
稀奇。
向卿语不知道,今天的秦年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掉了无数次眼泪。
“秦年,周围的大爷大妈都看着呢,你害不害臊。”向卿语在他的腰间掐了一把,“松手。”
秦年松了一点,只是刚好够她更舒服地掐他腰的程度,然後继续抱着。
周围的路人目光如炬。
他还真不害臊,好像进化了一般。
向卿语没有大庭广衆之下给人演苦情戏的习惯。
她使劲儿推开秦年,刷卡,走进小区,没回过头。
温情脉脉,戛然而止。
不过,随着远去的路灯,影子被拉长,馀光里,身後一路缀着一只“小尾巴”。
“小尾巴”紧紧粘着她的影子,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丢掉。
向卿语按下指纹锁。
滴——
秦年似乎生怕被关在门外,匆忙地跟着她挤了进来。
只是没想到向卿语忽然停下来转过了身来,秦年跟得太紧,被挡住後,脚步没收住,绊了一下,大个头趔趄着砸向她,带着她一起倒了下去。
“卿卿!”
“嘶——”
向卿语很庆幸自己铺了厚厚的地毯这件事,还有,後脑勺下多出一双识相的大手。
于是,也没有斥责他方才莫名其妙的急切。
秦年很重。
她被压着,无法动弹,便扯了扯他的耳朵,让他主动起来。
可秦年就好像失去了基本常识一样,砸到人了,却不想爬起来。
单单是窄腰擡起,两条胳膊直直地撑在她的耳侧,将她压在身下,跪在地面,膝盖落在她的双腿中间,喉结滚动了两下。
向卿语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情欲。
她下意识擡脚踹了过去,却因为不适宜的姿势踹了一脚空气。
秦年忽然用一种犹豫但豁出去的声音问她道:“卿卿,想踩我吗?”
向卿语愣了愣。
从前,埋头在她的背後落下一个个吻痕的人,喘得很好听,却很少说话。
而从昨晚开始,向卿语就发现了,秦年也喜欢调情。
床上的秦年,用“放荡”一词形容,有点夸张,却也不算无辜。
他的调情,是热衷于看到她一个人的反应,比方说——
她的脸颊通红。
只要看到她的神志因为他有所涣散一瞬,那麽,哪怕他憋死,也会获得极端的快慰。
可是,她怎麽对秦年的表情没有一点印象呢?
对了,是因为,他还在藏着,还有所保留。
回过神来,潮热的气息在短短的距离间翻滚,熏蒸,温度节节攀升。
面对不良诱惑,向卿语犹豫再犹豫,两个字也吐得艰难:“不……想……”
秦年笑了:“卿卿,你这话,到底是‘不’?还是‘想’?还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