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贝怡站在门口,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突然觉得鼻子酸。她举起手,大声说:“大家别急!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只要我赵佳贝怡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见死不救!”
声音不大,却像块石头砸在水里,人群瞬间安静了些,开始慢慢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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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贝怡诊所”就没再冷清过。
赵佳贝怡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收晨露,从空间里取磺胺草,熬药,提纯,然后开始看病。一忙就忙到深夜,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李婶看不过去,每天都给她送碗热粥,王师傅则帮着维持秩序,谁插队就用旱烟袋敲谁的脑袋。
她治好了那个工装男人,又用磺胺粉救了个被流弹擦伤大腿的伤兵,还帮一个生了恶疮的老太太处理了伤口。消息传得飞快,都说法租界有个女医生,手里有种神药,不管多厉害的感染,撒上点就好。
来的人越来越多,有贫民,有富商,甚至还有穿着和服的日本人偷偷摸摸来求药,被赵佳贝怡赶了出去。
“小鬼子的钱,我不赚!”她把和服男人推到门外,声音响亮,“要治伤,先把枪扔了!”
人群里爆出一阵叫好声,王师傅的旱烟袋敲得更响了。
忙归忙,赵佳贝怡没忘了那片空间。
每治好一个人,她都能感觉到脑子里“叮”地一声,像有根弦被拨动了。空间里的白雾好像淡了点,土地也似乎大了一圈,从巴掌大变成了锅盖大,能种更多磺胺草了。
她开始有意识地记录人数,在墙上画正字。一个,两个,十个,五十个……画到第八十九个时,空间里除了磺胺草,还冒出了几株凝血草,叶片红红的,看着就像能止血似的。
“解锁了!”她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铜勺子扔了,“凝血草!这下不怕大出血了!”
第九十九个病人,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被炮弹碎片划伤了胳膊,血流不止。赵佳贝怡用凝血草的叶汁涂在伤口上,血果然很快就止住了。小姑娘怯生生地说:“谢谢姐姐。”
赵佳贝怡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暖烘烘的。
第一百个病人,是之前那个拉黄包车的师傅。他的腿彻底好了,特地来道谢,还送了两斤小米。
“赵医生,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他把小米往桌上一放,非要给她磕头。
赵佳贝怡赶紧拉住他,刚想说“不用谢”,脑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清越的鸣响——不是幻觉,是真真切切的声音,像庙里的玉磬被敲响了,震得她耳朵嗡嗡的。
她下意识地把意念沉入空间。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
混沌的雾气像潮水般往两边退,露出一大片黑土地,比之前大了十倍都不止!正中央,凭空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金属影子,流线型的,像个躺着的胶囊,表面还闪着淡淡的蓝光,透着股说不出的科幻感。
之前那个古朴的提示浮现在眼前,字迹比之前清晰多了:
【宿主治愈百人,仁心可鉴。解锁进度:】
【初级医疗舱开启条件:治愈百人(已完成)。终极目标:救赎万民。】
医疗舱!
赵佳贝怡的心脏狂跳起来,呼吸都忘了。虽然只有个虚影,大门还关着,但她能感觉到,那里面藏着的,绝对是比磺胺草、凝血草厉害百倍的东西——或许是更先进的药,或许是更精密的仪器,甚至可能……有让她回去的办法?
“赵医生?您咋了?”拉车师傅看着她愣在那儿,脸都红了,忍不住问。
赵佳贝怡猛地回神,脸上抑制不住地烫,不是累的,是激动的。她走到门口,望着外面排得长长的队伍,从诊所门口一直排到街角,像条长龙。
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洒落在每个人的面庞上,映照出各种复杂的表情:有人面露焦急,有人眼神中透露出期盼,而更多的人则展现出对生存的强烈渴望。
她站在人群之中,显得有些单薄,但她的步伐却异常坚定。她的道路,才刚刚铺展开来,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从最初的一支青霉素,到如今的一瓶磺胺粉;从巴掌大的一小块土地,到足以孕育出医疗舱的广阔空间。她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的困难与挫折,但她从未放弃过。
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双手,上面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和残留的药渍。这些伤痕见证了她的努力和坚持,也让她的双手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
“下一个!”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清亮的声音对着队伍喊道。这声音仿佛带着一道明亮的光芒,穿透了人群的喧嚣,让人不禁为之一振。
门外的队伍开始缓缓移动,就像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每一个人都像是河水中的一滴水,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不由自主地向前流动。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焦急和期待,仿佛这个小小的诊所就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赵佳贝怡站在诊所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动。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那是一种充满希望和决心的光芒。
“救赎万民”,这四个字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如同洪钟大吕一般,震撼着她的心灵。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口号,更是她心中的一个梦想,一个使命。
这四个字就像一颗种子,悄然落入了她的心田,然后在她掌心那片不断生长的天地里,开始生根芽。它汲取着她内心的养分,逐渐成长壮大,最终成为一棵参天大树,撑起她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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