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声闷响,跟针扎破气球似的,软乎乎的。
钱医生突然瞪圆了眼睛,嘴张得能塞下鸡蛋,喉咙里出“咯咯”的响,跟被掐住的鸡似的。他手捂着脖子,指缝里冒出黑血,跟墨汁似的,顺着指缝往下淌,染红了胸前的白大褂。身体抽搐了两下,腿蹬了蹬,头一歪,不动了。
脖颈上,一根细得像头的针,扎在动脉上,针尾还在微微颤,沾着点黑血。周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度变黑,跟泼了墨似的,顺着血管往心口爬,快得吓人。
“操!”麻明福骂了一声,举枪就朝东南方向扫过去!“砰!砰!砰!”
枪声在墓园里炸开来,惊得树上的雨水哗哗往下掉,跟下了场暴雨。队员们也跟着开火,子弹打在断墙上,溅起一片尘土,碎砖渣“噼里啪啦”往下落,砸在棺材板上,响得瘆人。
赵佳贝怡扑到坟坑里,泥水灌进鞋里,冰凉刺骨。手指探向钱医生的颈动脉——硬邦邦的,跟石头似的,早没跳动了。她捏着那根毒针拔出来,针尖黑得亮,像淬了油,放在鼻尖一闻,有股杏仁味,是氰化物!见血封喉的玩意儿!
心里一沉,跟坠了块石头。线索又断了。清水百合这招够狠,连个活口都不留,是算准了他们会来。
混乱中,她眼角瞥见撬开的棺材里,除了半腐朽的骸骨,骨头渣子散了一地,还有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鼓鼓囊囊的,被钱医生的血泡得涨。
“小心流弹!”麻明福喊了一声,子弹从头顶嗖嗖飞过,打在旁边的墓碑上,“当”地弹开,擦着赵佳贝怡的耳朵过去,惊得她一激灵。
赵佳贝怡不管不顾,伸手把那油布包拽了出来,沉甸甸的,估摸着得有十斤重。油布外面沾着泥和血,摸着又湿又黏,跟摸了块生肉似的。
远处黑暗里,突然传来摩托车动的声音,“突突突”的,像头受伤的野兽在叫,声音越来越远,很快就没了动静,被雨声吞了。
“狙击手跑了!”小周对着对讲机吼,声音都劈了,“追不追?”
麻明福看着钱医生的尸体,又看了看赵佳贝怡手里的油布包,咬了咬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突突跳:“不追!先撤!这地方不能久留!”谁知道清水百合还留了多少后手,别中了圈套。
安全屋里,灯光惨白,照得人脸色青。
油布包被打开,里面是几张卷得紧紧的微缩胶卷,还有个皮面小本子,纸页泛黄,上面写满了看不懂的符号,像天书似的,旁边还画着些歪歪扭扭的图。
胶卷冲洗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照片上,是重庆的防空火力分布图,炮位标得清清楚楚,连炮口朝向都用红笔标了;还有物资仓库的位置,连哨兵换岗时间、巡逻路线都写在旁边,精确到分钟;最让人头皮麻的是医院和水源地的地图,红笔圈出来的地方,画着个骷髅头,旁边写着日期,就是三天后。
“这是……要投毒?”小周的声音都抖了,手里的照片差点掉地上,“想制造瘟疫?!这是要屠城啊!”
麻明福捏着照片的手在抖,指节白,捏得照片“哗哗”响。“这比药方要命多了……”他深吸一口气,抓起对讲机,指节因为用力而白,“立刻接顾先生!快!全城预警!查水源!查医院!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赵佳贝怡盯着那张标着骷髅头的地图,突然明白过来。清水百合哪是跑了?她是根本不在乎重庆这点事。绑架、药方,可能都只是幌子,引他们来这儿,拖延时间。
她要的,是这个。是让成千上万的人死,让重庆变成座死城。
这娘们,是想把重庆变成人间地狱,好给日本人铺路。
雨还在下,敲打着安全屋的窗户,跟打鼓似的,“咚咚”响,敲在人心上。赵佳贝怡摸出那枚沾了血的铜钱,指尖冰凉,铜钱上的纹路被血浸得暗,摸着硌手。
她们赢了吗?好像缴获了重要情报,挫败了绑架。
可真正的杀招,才刚亮出来。就像毒蛇露出了獠牙,闪着寒光,对准了咽喉。
她想起清水百合临走时那抹笑,藏在暗处,跟淬了毒的刀似的,阴嗖嗖的。这梁子,结大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华北的方向,好像有风吹过来,带着硝烟和苦难的味,顺着窗缝往里钻。赵佳贝怡握紧了短刀,刀柄上的血早就干了,留下暗红的印,磨得手心疼。
第二卷的句号,画得惊心动魄,却悬在半空,没个实落。
更狠的仗,还在后头。这墓园里的血,只是个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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