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贝怡在旁边配合着,脸色白,声音有点抖:“长官……我们跑的时候,在山里瞅见些事,好像……好像跟前线的弟兄们有关系,挺要紧的。”她故意没说透,眼睛里带着点急,又有点怕,像个吓坏了的小姑娘。
那老军医和旁边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对视了一眼。那军官一条胳膊吊在脖子上,绷带渗着点红,脸晒得黝黑,下巴上全是胡茬,看着挺凶,眼神却利得很,像刀子似的刮过他们俩。
“跟前线有关?”军官往前跨了一步,声音沙哑得像磨沙子,“啥意思?说清楚!要是敢撒谎……”他没说完,但那眼神够吓人的。
顾慎之看时机差不多了,脸上的笑收了,压低声音,神情严肃:“我们躲在山里的时候,无意中撞见扎昆和日本人勾搭!
他们在山坳里搞了个据点,藏得严实,好像在造一种药……不对,是毒药!能混在药里,人吃了就生病,还能传给别人!我们听见他们说……说要弄到前线来害咱们的人!”
“啥?!”那军官和老军医都变了脸。老军医手里的药箱“咚”地磕在地上,他也没顾上捡,快步走到顾慎之面前,眼镜都滑到鼻尖了:“你说啥?毒药混进药品里?这……这可不能乱说!”
“千真万确!”赵佳贝怡往前站了半步,眼神亮得很,带着急,“我们亲眼看见的!那玩意儿是绿色的液体,闻着有点腥,他们还拿动物做实验,刚注射进去就抽搐,看着特吓人!要是真混进伤兵的药里,后果不堪设想啊!我们就是知道这事太要紧,才拼死想找队伍报信!”
她说得又急又快,眼泪都快出来了,看着不像是装的。那军官死死盯着他们,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把他们从里到外看个透。顾慎之和赵佳贝怡也不躲,就那么迎着他的目光,眼神里全是急和真。
过了好一会儿,那军官才松开攥紧的拳头,扭头对老军医说:“李医官,你看……”
李医官推了推眼镜,走到赵佳贝怡跟前,问:“姑娘,你也是学医的?西医?”
“是!”赵佳贝怡赶紧点头,“我是军医学校毕业的,学的外科,也懂点流行病学,就是研究传染病的。”她把现代的知识往这个时代靠了靠,“像疟疾、霍乱这些,都学过怎么防治。”
李医官点点头,又问了几个关于伤口处理和消毒的问题,赵佳贝怡都答得滴水不漏,甚至还纠正了他一个关于绷带包扎的小错误。
“王连长,”李医官转过身,对那军官说,“我看不像假的。这姑娘说的那些知识,不是随便能编出来的。而且这事太大,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得赶紧报给团部!”
王连长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对顾慎之和赵佳贝怡说:“行!我信你们一回!跟我们走!我们是新编x师卫生连的,正往后方野战医院撤。到了那儿,你们把情况跟院长和团长说清楚!要是敢耍花样……”他拍了拍腰间的枪,“别怪我不客气!”
“不敢不敢!”顾慎之连忙点头,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松了口气,“谢谢长官!谢谢长官!我们一定把知道的全说清楚!”
俩人跟着队伍往前走。骡子身上的药箱散着淡淡的酒精味,混着牲口的汗味,闻着却让人安心。
赵佳贝怡走在李医官旁边,听他叹着气说:“药品本来就缺,从前线运到这儿,路上要走半个月,还经常被土匪抢。要是再出这种事……唉,不敢想啊。”
“李医官,”赵佳贝怡小声问,“你们这是从哪儿撤下来的?伤兵多吗?”
“从松山那边下来的,”李医官叹了口气,声音颤,“打了快俩月,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能活着撤下来的,都是命大的。”他指了指前面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轻士兵,“那娃才十九,腿被炮弹炸伤了,怕成残废,哭了好几宿。”
赵佳贝怡没说话,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怎么让上面相信这听起来像天方夜谭的事?怎么让他们愿意出兵去端扎昆的老巢?还有清水百合,她那么狡猾,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计划泡汤……
前路,还长着呢。
但至少现在,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队伍里士兵的咳嗽声、骡马的响鼻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军号声,都透着股活生生的劲儿。赵佳贝怡抬头看了看天,云散了些,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她碰了碰顾慎之的胳膊,低声说:“你看,天晴了。”
顾慎之抬头看了看,笑了笑:“嗯,路还能走。”
队伍继续往前走,脚印踩在泥地上,深深浅浅,朝着远方延伸。他们带着用命换来的秘密,一步步走进了这场波澜壮阔又血肉横飞的战役里。命运的轮盘,吱呀作响地转了起来,朝着该去的方向。
喜欢乱世医妃:带着空间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dududu乱世医妃:带着空间改写历史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