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玉正盯着某道淌着水的脊背出神,“嘿嘿嘿”地傻笑着,对方忽然像背后长了眼似的,猛地回过头来。
“谁!”那是张烬河,她曾在食堂调戏过这人,比张砚陵还古板。
堂子里的其余人立即停下了动作,都朝她这望来。
视线撞在一起的瞬间,杨婉玉猛呼:糟糕,大事不妙!像被烫到般快低下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似的跳。
她屏住呼吸,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时候一丁点响动都不能出来。
眼角的余光里,他没立刻转回去,反而就那么站在原地,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往下滴,落在锁骨窝里积成一小汪。
“看够了?”张叙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水汽的湿意,还有几分说不清的戏谑。
杨婉玉浑身一抖,就这么被现了?!她起身想溜,却一把被抓住。
“还想跑?这么娇小的女变态张家还能有第二个?”
张叙山一把扯下她用来遮脸的东西。
“嘿嘿,别来无恙啊山哥,你也睡不着出来看月亮?”杨婉玉声音抖得像筛糠,连耳根都烧了起来,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只盯着天上的那一弯明月。
这时的张叙山,只裹了件袍子,取下眼镜后少了一分书生气,更添一丝硬朗。湿哒哒的头全拢了上去,梢还在滴水。
他单手扛起杨婉玉,跃下房顶。
此时,澡堂门口已聚起十几个张家人。
“抓到了,偷窥者。”张叙山放下她,放任她被围在最中间。
“张婉玉,又是这丫头。”不知是谁这么隐忍着低语了一句,之后便依稀传来几声微不可见的叹息声。
这些叹息昭示着他们无奈的内心,表明在她那是讨不回公道的。
“真不死心。”
“那声猫叫也是你。”
“该罚。”
他们早明白那传言背后的真相,这孩子单纯好色。
张砚陵从一旁出来抬手对着她脑袋就是一巴掌。
杨婉玉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放心我绝对不白看,回去我就写一百字观后感!抄十几遍你们人手一份。”
张烬河咬牙:“跟我去见长老。”
“这种事不用麻烦他老人家了吧?我背那么多遍族规也没说不能看你们洗澡啊!”
她停顿了一下,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下次我跟你们说一声,光明正大地看。”
众人脸上爬满了黑线,周身气压下降好几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