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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破晓之光（第3页）

成功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爆出巨大的欢呼声！

鸡窝头程序员一把扔掉眼镜，激动地抱住了身边的人；小雨捂着嘴，眼圈瞬间红了；几个大男人也忍不住互相捶打着肩膀，泄着压抑了太久的情绪。

林薇没有欢呼，她只是微微向后靠进椅背，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紧绷了近四十个小时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眩晕和疲惫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强撑着，嘴角难以自抑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浅、却真实无比的弧度。

那笑容，如同冲破厚重云层的第一缕阳光，虽然短暂，却带着足以驱散一切阴霾的明亮力量。

她抬起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办公室的玻璃隔断外。

一道挺拔冷峻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凌烨穿着熨帖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外面随意搭着件长款大衣，似乎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过来。

他手里还拿着手机，似乎正在处理信息，但目光却穿透玻璃，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隔着一段距离，隔着喧嚣的人群，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他没有笑，表情依旧是惯常的冷漠疏离，甚至眉头还习惯性地微蹙着，仿佛对这里的喧闹颇为不满。

但林薇却清晰地看到，在他那双深邃如同寒潭的眼眸最深处，有什么东西极快地闪动了一下——那是一丝根本无法掩饰的、如同看到自己精心打磨的利剑终于绽放锋芒般的欣赏，以及……一抹极淡极淡的，类似于安心的情绪？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她，极其轻微地、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随即，他便收回目光，一边继续看着手机，一边转身，大衣下摆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仿佛他只是恰好路过。

但林薇知道，他不是。

她收回视线，心底那点被强行压下的异样感再次浮现，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微澜。

这个男人，永远用最别扭的方式，做着最……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薇姐！你真是太神了！”小雨兴奋地跑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们真的做到了！这下看那些等着看我们笑话的人还有什么话说！”

林薇收敛心神，将杯中已经冷掉的牛奶一饮而尽，站起身，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与理智。

“别高兴得太早。”她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依旧稳定，“这只是核心算法通过了初步测试。后面还有系统集成、稳定性考验、市场反馈……我们距离真正的‘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她环视着虽然疲惫却眼神炽热的团队成员，清晰地下达指令：

“现在，所有人，立刻、马上，回家休息。十个小时后，我要看到你们精神饱满地回到这里，开始下一阶段的攻坚战。”

没有质疑，没有讨价还价。

经历了刚才的奇迹，林薇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

团队成员们带着兴奋和憧憬，陆续离开了办公室。

喧嚣散尽，办公室里只剩下林薇一人。阳光彻底照亮了房间，映照着空气中漂浮的微尘。

她独自走到窗边，俯瞰着楼下渐渐苏醒的城市。

车流开始汇聚，如同城市的血脉开始流动。

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她的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

技术突破的喜悦，团队凝聚的欣慰，以及对那个男人复杂难言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抬起手，轻轻按在冰冷的玻璃上，指尖感受到阳光带来的微弱暖意。

“凌烨……”她无声地念出这个名字，眼神复杂。

你究竟，想做什么？

而无论你想做什么，这场仗，我都会赢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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