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
三月七立刻记住了这个名字,脸上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那句“阿姨”的暴击从未生。
“好可爱的名字!我叫三月七!这位是星,这位是杨叔(瓦尔特)!那个闷油瓶叫镇渊!”
她热情地介绍着,完全无视了身后镇渊的存在感和白露看向镇渊时那依旧无法掩饰的惊恐眼神。
白露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僵硬的、比哭还难看的社交笑容,算是打过招呼。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那个粉毛“语言刺客”远点,更离她身后那个沉默的“物理刺客”越远越好!
三月七似乎完全没察觉到白露的僵硬和恐惧(或者说,她选择性忽略了镇渊带来的压迫感),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广场上混乱的景象和浓烈的血腥气吸引。
她看着那些呻吟的伤员、忙碌的医护人员和远处依旧弥漫的紧张气氛,担忧地问。
“白露医士,这里……到底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惨烈?”
她指了指镇渊脚下那几具死状凄惨的魔阴身尸体。
“这些……是镇渊干的?”
语气里带着陈述事实的意味,似乎对这种场面已经有些习惯了。
白露看着那堆碎肉和脑浆混合物,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她强忍着不适,努力把目光聚焦在三月七脸上(至少这张脸比镇渊的面罩安全一万倍!),开始结结巴巴地复述刚才生的噩梦,
“是……是的……刚才……刚才有好多伤员送过来……然后……突然就有几个云骑……爆了魔阴身……转化得特别快……”
她回想起那恐怖的瞬间,声音又带上了颤音。
“一个……一个扑向文吏……我……我用尾巴打晕了他……可……可是……”
她指了指另外几处惨烈的死亡现场。
“可是……可是同时又有四个……四个都爆了……其中一个……直接扑向我……”
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小脸煞白。
“啊!”
三月七惊呼一声,紧张地看着白露。
“那你没事吧?没受伤吧?”
她下意识地想伸手检查一下白露。
白露连忙摇头,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镇渊的方向,又触电般地收回目光,声音细若蚊呐。
“没……没事……就在……就在那个魔阴身快要抓到我的时候……他……”
她实在不想说出那个名字,只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镇渊。
“……他就……突然出现了……然后……然后……”
白露的嘴唇哆嗦着,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那地狱般的杀戮景象再次冲击着她的脑海,浑身又开始轻微颤抖。
瓦尔特和星顺着白露的目光看向镇渊,又看了看地上那几具非正常死亡的尸体,瞬间了然。
瓦尔特镜片后的目光更加凝重复杂。星则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哦”
三月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叉起腰,转过头,气鼓鼓地对着镇渊——这个她眼中“不省心”的同伴——开始了抱怨模式。
“闷油瓶!你怎么又一个人行动啊?!自从你踏入列车,咱们每次遇到战斗,我都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风头全让你抢光了!星核猎手也是!魔阴身也是!你倒是给我们留点出手的机会啊!你这样显得我们很没用唉!”
她语气里充满了“队友太强不用动”的郁闷。
白露:“……”
(抢风头?!!)
(你管这叫抢风头?!)
(这是物理度!是把敌人直接送回娘胎的怪物!是连残渣都不留下的终极处理方式啊喂!)
(这粉毛少女的脑回路到底是拿什么做的?!她居然在抱怨这个?!)
就在这时,抱着棒球棍的星,在旁边幽幽地补了一刀,声音平静无波。
“可是三月,你在镇渊战斗的时候,连武器都没拿出来。”
星的吐槽精准而犀利,直指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