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看了他们一眼,忽然觉得对面个个一脸不怀好意,像是藏着些什麽。
“是女朋友吧?”果不其然,其中有一个带头打开了话匣,“李长青你够可以啊,嫂子长什麽样子啊?”
“胡说八道什麽,”李长青生气了,瞪了他们一眼,“中秋节和家里人打个电话不很正常?”
“我跟家人打电话可不会专门从宿舍跑到楼下,还在楼下走来走去……”
听这语气,对方显然在楼下见到他了。
李长青很难以置信地看了舍友一眼,那神情就像是在说:你跟踪我?
“真是的,”舍友指了指李长青手里的水果,“要不你猜猜看这个是怎麽来的?”
李长青没再多说,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他想走了。却又被舍友们的多嘴绊住:
“哎呦李长青,你可别只顾着女朋友,让家里人寒了心啊,你看你哥对你那麽好。”
这只是无意的玩笑话,李长青心里清楚。可他还是觉得十分无语,这是怎麽做到一句话里没一个词是正确的?
“我没有女朋友,”李长青拿着签子,发泄似的把圣女果全部刺走,“而且,又是谁告诉你们我有个哥的?”
“那上次陪你来上学的那个人是谁?”
李长青原本嚼着圣女果,听到这句话,短暂地疑惑後又了然了,只不过脸色还是不大好。
“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
月升月落,日升日落。中秋节一过,周帆又投入到了工作中。
中秋节後,餐厅的生意恢复到之前不火不淡的状态,因此一整日,周帆也算不上忙碌。
下午六点半,周帆准时下班,准备回家做饭,辅导弟弟写作业。
每日,他都是如此按部就班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从餐厅大门出来,周帆走到停车位,心里想着家里的事。
冰箱里还有什麽,又欠了什麽。周帆仔细回想着,这决定了他需不需要去超市或菜市场一趟。
翻出车钥匙时,他还在想今天做什麽菜。因此,连身边有人逐渐靠近他都一无所知。
就在周帆即将跨坐上车时,一双手就这麽搭上他的肩膀。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周帆浑身一哆嗦,他惶惶扭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几日不见的郑守恩。
郑守恩今日的模样又不大一样了,一身朴实无华的白T阔腿裤,脖子间戴着条长银色链子。
这模样倒不像是平时上班时那麽正经或得体,反而多了些说不出的痞气和潇洒。
“请问你有什麽事吗?”
周帆收起自己微微诧异地目光,尽量保持平和稳定的态度。
自从上次亲眼所见郑守恩和祁亭玉的纷争後,周帆就觉得郑守恩这个人有些危险。
事实上,先前李长青便已三番两次警告他远离郑守恩了。但那时周帆听了,也照做了,却是有些糊里糊涂丶不明就里的。
对那时的周帆来说,郑守恩的有些行为是有些出格,但和坏字还扯不上关系。
从事服务行业,周帆向来也是个包容衆人独特性格的人。
现在,周帆也不能说郑守恩坏。
只是,每每想到那位嚣张跋扈丶牙尖嘴利的祁亭玉,在郑守恩面前,如同一只被拔了獠牙的猛兽,乖乖臣服,他诧异的同时又有些惶恐。
“在想什麽呢?这麽出神?”
发现郑守恩手还搭在自己肩膀上,周帆身体往後一仰,“没事。”
郑守恩察觉到周帆微妙的动作了,却也不恼,自顾自地解释起了方才周帆的问题:
“我是偶然路过看到你,也就过来和你打声招呼。”
“那行,”周帆垂着眼点点头,“刚好我也要回家了。”
说着,他就想往车上一坐,却被郑守恩拦住。
“其实,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周帆皱了眉,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拉着自己的手。
“上次,他来闹事,让你难堪了,对不起。”
是祁亭玉那件事,周帆清楚。那时祁亭玉说的话有多难听,他也记得。
可周帆却不想和郑守恩在这件事上纠缠。毕竟事情的始作俑者也并不是郑守恩,这点周帆还是看得清的。
“他和你是什麽关系?”
郑守恩还想靠近周帆,“我和他没关系。”
周帆又回避了,“那你就不需要替他道歉。”
很出人意料的话,向来戏弄他人的郑守恩居然有吃瘪的一天。这让他诧异的同时又多了些玩味。
看着一脸坦荡坚毅的周帆,郑守恩没忍住哈哈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