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瘫着脸在那边抹了一下,那些暧昧的痕迹就恢复如初。
他闭上眼把下巴搁到同样汗湿的肩膀上蹭了蹭,语意里带了些懒:“编排我什麽。”
范无咎:“咬人的狮子。”
“啧。”
“总不能是猫。”
“?”
“猫不会搓舒服了还咬人。”
“……狮子也不会咬了没咬断。”
某狮子出言不逊,被薅进浴室里一顿搓。
谢必安几小时之前关于水雾那些一闪而过的念头应该被听到了,因为彼时他被抵在浴缸边,朦胧的看着雾气随着动作一波一波拍出去。
范无咎顶着他说:“後山,要不要这样?”
他半阖着眼,仰着脖子向後抓了一下。
隔天两人难得睡过了午时。
昨夜折腾太疯,谁也没空去管上了两层隔音咒锁的手机,周王爷打了十多通电话皆无情的被一张隔音符掐在了半途。
等谢必安拨回去後,周王爷劈头盖脸的问安。
“你们又被拉进幻境了?”
“范将军没事吧?”
“喂,听得到吗?”
谢必安倚靠在床头,伸手挑了下从胸口一路缠绕到手腕的勾魂索回答:“没事,在静养。什麽事?”
“没事挺好的。首先就是这清恣真人牵涉的两百馀案已全部查出,就等两位将军接手了。”
他们这种仙官讲起正事来从不拖沓,很快把事情简单交代完。
“还有一件事想托两位将军与本王一同处理。”
范无咎从旁边伸展筋骨坐起来,先在谢必安脸上啄了一下低声道早,又转头对着手机问:“什麽事?”
“范将军也在?正好,前几日我收到信徒祈愿,就跟这清恣真人有点关系。”
谢必安道:“稍慢,我兄弟二人之前遇到过一个野神,名为狍面真君,便是这真人顶上供奉的野神。”
他大概说了一下馀义天一案和受困的经过,周王爷听上去是拍了一下掌,哈哈笑了一声:“如此正好,省得还得找这究竟是什麽来头。我那信徒家里老母常去一名为祥明古山的山头拜神,想必就是这狍面真君的老窝。”
武将大多在办事上都是急性子,当即道:“两位将军来我这里罢,跟我义子去那山头。什麽时候到?”
谢必安垂眸往自己腰腹上的印子扫了一眼,动了下嘴唇:“……一个时辰後吧。”
电话挂断後,范无咎拎起他的手,贴着把了一会法脉,问他:“补回来了吗?”
谢必安瘫了脸:“你觉得呢?”
昨晚他们除了胡闹,在过程中也把谢必安消耗的法力补了一下,只是过程比平常略有些不同。
范无咎:“唔。”
这声唔的就很有灵魂。
谢必安起身披衣,回头不轻不重的飞了张封字元过去,不偏不倚啪的一下盖住了范无咎下半张脸。
他揭下来一看:
唔你个头。
为了这四个字,范大将军接下来半小时嘴角都是勾着的,尤其在收拾某些残馀的时候。
说是一个时辰,但等到把一地狼藉收拾干净後也才过了半小时。当他们一缩地阵过去周王爷的宫庙,发现竟然就是之前旧城区里的那处,旁边从牌子到竿子都写着“浪费公帑”的路牌眼熟的很。
凡人进仙官宫庙,大多跨门槛就能进,再讲究一点要用香绕一圈净身,而其他仙官丶鬼神进去则要守门的门将通报,鬼衆则大多会被拦在外面,除非伸冤或是被带进来。
眼下就有一个被带进来的。
范无咎和谢必安一走进大殿就看到个凡人身上附着东西,周王爷则是降乩在之前看到的那着中年人身上,持着长枪将三只阴鬼从那老妇人身上逼出来。
他长枪压着妇人的背,朝门口笑了一声:“两位将军来得正好,恕本王手上杂务堆积,否则定以好酒相迎。”
范无咎:“这就免了。需要搭把手吗?”
“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