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後,范无咎看到通往後山的那扇门上,多了一个足有一人高的符文,笔迹熟悉得很,正是谢必安的。
谢必安指着那片符文说:“画,好了。”
随後一把拉开门,把范无咎拉了进去。
门後的景象乍一看就像幻境,是特别美的那种。
谢必安反手关上门,出口瞬间消失。
范无咎脚下一晃,往旁边错了一步。
——入目的是一整片温柔的枫红,他脚踩的地方是一艘木船的船头,摇晃了一会又兀自回归平静。谢必安在船尾坐下,问道:“满意吗?”
范无咎应了一声,往四下细细环视一圈,才意识到这个境的范围有多大。
船下齐胸深的水清澈透明,水面飘着莲灯和落下的枫叶,无一例外发着淡淡的暖光;水底也积满了落枫,照得四处都是柔和的光。
有锦鲤从木船旁游过,又绕过大约每三丈就生着一棵的枫树干,往更远的地方游去。
这样的景象绵延得看不见尽头,头顶约二人高的枝干华盖如云,似火的枫叶遮天蔽日,把这里拢成一片温润天地。他回头看了看,却发现背後也是一样的景色。
意识到出口被谢必安关了,范无咎笑了一声:“这算报复吗谢大将军?”
谢必安:“算。”
报前几天被他压着追账的仇。
范无咎轻轻“哦”了一声:“怎麽出去?”
谢必安说:“找阵眼。”
范无咎刚要催动法力,某人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凑过来吻了他一下……
“不准用法力。”
木船划过水面时,水会拍着船身发出黏连的声响。谢必安在吹过来的微风里眯了下眼,馀光中瞥见一道一闪而过的金光。
他反手拽住范无咎的袖子,指了指:“无咎,那边。”
范无咎控着木船飘近,擡手轻轻摘下那片带着金脉的红枫。
霎时之间,无边弱水和枫林渐渐消散不见,他们又回到了谢范将军府。
范无咎拈着那片枫叶,垂眸看了一会说:“我以前好像在书上看到过它的含义……”
“生死与共,”谢必安的声音很轻。
“直到永远。”范无咎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