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狍面真君(第1页)

狍面真君

凶猛至极的业火静静燃烧,两位鬼神的法力映成满目橘红,莲灯将水面烧作一片火海。紧接着,虚空中有东西碎裂——是他们这两个“阵眼”与施幻者间的连结,被两人的动作硬生生斩断。

范无咎的手还虚搭在谢必安膻中,自己也一样。运力摁下时,像有蛰伏在身後的东西被打破,眼前的火光与远处的黑暗瞬间消散。

他们在文旅的床上睁眼坐了会儿,谢必安不太舒服——刚才的大火基本靠范无咎烧他的法力燃起,脱离後浑身乏力,像徒步一日行五百里。

他把手腕伸给范无咎探法脉,半阖着眼倚在床头:“那清恣真人。”

“出阵时,我顺手给他留了点东西。”范无咎道。

那业火烧了半天天,他没打算就这麽算了,顺手用破阵多出的法力——“顺手”把人反噬成了重伤。

谢必安勾了下唇角,右手提起几根光线:“巧了,我也是。”他顺手一拽,一个虚影突然出现在房间里:清瘦普通的男人,弯腰驼背得像棵枯树。这清恣道人的三魂七魄竟被生生烧了出来,谢必安扣住魂魄,强行勾到跟前。

他没斩断魂魄与肉身的连结,手指一动,道人“噗通”跪下,快得像有千斤压在肩上;哭丧棒叮当作响,从墙边倏地立起。

道人差点被压趴,最终“哐”地砸在地毯上。谢必安提了提他的魂魄,伸出二指结印——他是真的动了怒。

清恣真人的魂魄抖抖索索,看着谢必安拈起一张符。他早知道这两人是神将,却对自己的幻境极度自信,以为能困死神祇。

他常把幻境比作“胃”,能消化人的魂丶人的梦,再供自己吸收。此刻魂魄离体丶浑浑噩噩的他,看着悬在头顶的符终于反应过来——那是张极凶的符,一符就能让人魂飞魄散,永不入轮。

“神仙手下留情!小的……小的也是受人驱使,您问什麽我都答,绝无虚言!”他转动浑浊的眼睛哀求。

范无咎挥出铁炼,在道人身边围了一圈,转头对谢必安道:“嘘,我来。”

勾魂索回溯的景象里,他们看见了清恣真人的过往:他最初也想降妖伏魔丶保天下安宁,天生灵通的他靠自己找书琢磨修行,二十五岁便开了天眼——天眼比阴阳眼更高阶,能观仙神丶窥万物法则,顶修者甚至能瞥见未来。可能力越大,他越膨胀,见了真神仙後便拜师,想得道升天。

“哪路神仙?”范无咎问。

“狍丶狍面真君。”祝硕的魂魄在威压下颤抖。

范无咎拍了拍谢必安的肩,探进他指缝接过化作锁链的金线:“我来扣。”清恣真人身上的威压短暂消失,又被范无咎牵着走向徒手开的阵门。范无咎捏住悬在道人头顶的符,低声道:“好了大将军,没事了。好好养神,我去一趟。”他捏着能瞬息散魂的符,像徒手抵住狮子最利的牙;“某狮子”忙松口,符纸散作金光,馀烬飘落在地。

范无咎走後,谢必安让技术狗查狍面真君的来头。

技术狗很快回电:“谢将军,恕属下无能!这狍面真君无生平丶无来处,天庭和紫竹林都查过,没有这路神仙,可能是野神!”

谢必安看着手机里狍面真君神像上的金角,眼睛睁大一瞬——原来真的是千年前的狍子王!

细枝末节瞬间串起:青石医院太平间破阵时,反伤的该是它;鬼月处理的神像里,就有它的,还被他亲手砸了;泗南旧城区佛具店的幻境,是它来报仇;馀义天一案,是它的仇被打断……种种因果下,这狍面真君彻底记恨上了他们。

谢必安缓过些疲惫,下床时被勾魂索绊了下。他拎开铁炼,刚要动,锁链又缠上他小腿。“放开。”勾魂索平时听话,范无咎不在便大胆违命,最终还是松了。

他卷好铁炼摸了摸,走进浴室——阳间的自来水虽比不得地府的灵泉,也还算凑活。

放完一缸水,他走出浴室时,一阵劲风袭来,范无咎回来了。

“你夹着个什麽?”谢必安愣了下。

没等范无咎答,一团黑毛就朝他窜来——是那只黑猫妖。范无咎一把捞回它:“它说想跟着修行,愿为护法,我拗不过就拎回来了。”

“护法什麽不需要,你看要不要去地府领份差。”谢必安低头对猫妖道——护法是一千瓦电灯泡,地府缺人手,这猫妖本事不小,身兼多职也不会过劳死。范无咎隔着心通听见,给了他一个现代的大拇指。

猫妖含泪被引下地府,谢必安正想开口,突然问:“还记得馀义天前世杀的那狍子王吗?”

范无咎正色:“怎麽?”谢必安把手机递给他,复述了技术狗的话:“总之就是这东西搞的鬼。”他衣衫半解丶散了头发,点开地府简讯:“那狗人和那位小姐怎麽样了?”

“超度了,那位小姐回去了。这是什麽?”范无咎点了点屏幕——是女仙官家将发来的照片,模糊的监控画面里,路灯下有个身影。讯息跟着跳:“谢将军,你们什麽时候去齐莲市了?”齐莲市是泗南隔山的城市。

谢必安回:“没有,不是我们。”

技术狗秒回:“???不是?您再看看?”接着发来一段影片——视角高丶移速快,像只鸟,下方画面里,两人并肩走在傍晚的路上,一人用他极熟悉的手势画了缩地阵,原地消失。

“范无咎?”谢必安瞥向身旁,觉得见了鬼。

他点开技术狗又发的影片——这次清晰很多,三米高的俯视视角里,一川细流旁,“范无咎”靠在树上,真范无咎弯腰一看,笑了:“哪个不要命的乱套皮。”

晚秋的风从开的窗缝里吹进,范无咎的吐息温热。

谢必安反手托住他下巴擡了点:“别对着我耳朵。”他把手机递过去,转身进了浴室。

热气蒸腾,法力让水雾淌满浴室,硬生生变成桑拿房。

谢必安扶额——他只是想让水别冷,结果搞成这样。他想着地府的温泉若也这样,雾该漫过满山丶笼住长阶石灯,应该挺好看。

洗完澡出来,范无咎已经跟技术狗聊开了。“洗完了?”范无咎扬了扬手机,“还记不记得你捏的两个躯壳?”

“被偷了?”谢必安瞬间串起前因後果,语气像定论。

“被炼成傀儡了。”范无咎点头,“这狍子本事不小。”

结合影片,那个莫名的梦也有了答案——毕竟是谢必安亲手造的躯壳,待过的地方牵连极深,哪怕意识被抹,共感仍在;馀义天一案的梦,也该是这连结导致。

范无咎从梳妆台前起身,把谢必安推到椅子上:“坐下,帮你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响时,他探了探谢必安的灵识,对方微侧头回应。谢必安刚吹干的头发蹭着他腰腹,暖烘烘的,很亲昵。

范无咎总觉得,从幻境出来後,谢必安的情绪变少了,话里像隔了层膜,垂下或错开眼的时候也多——不是刻意避开,是没有焦点,就散在某个地方,比如现在散在镜中他脸上的目光。

范无咎低下头吻了吻他的耳尖,终于懂了这情绪——他好像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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