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塑的不像应该是改躯壳吗,捏我干什麽?
“别闹,查完叶姐姐了没?”
范无咎搓搓指尖,拿出一叠纸:“在这呢谢大将军,还有阳间的身份,这次叫安谢,到时候别露馅了。”
谢必安收拾好几种常用的符,进了那躯壳,周身不出意外的陡然一重。
他动了动彷若千斤的手指,等那股滞涩感消去後,随手把哭丧棒化成了一支笔别在胸前,一边翻着范无咎递来的资料。
哭丧棒叮铃铃的晃了几下被隐去的铃铛,似乎有些委屈。
谢必安适应了一下久违的体温和心跳,擡手划过发间,长发随着动作飘落,剩馀的头发狮子鬃毛似的翘起来。他随意理了理,然後伸出手在范无咎的头上碰了一下,于是狮子喜加一。
後者不满的啧了一声,动手又剪了几个地方,总算是没这麽野性。
谢必安任他折腾自己的躯壳,大概总结了一下。
话说这叶姐姐名叫叶云彩,是间名叫“爪印兽医院”的护士。范无咎给两人准备的身份是来实习的毕业生,连驾照丶身份证都一并备了。
谢必安看完了身份资料和背景,道:“几时出发?”
范无咎掐着指头算了下人间的时辰,凭空拉出一个行李箱,正在收拾行头。他闻言擡起头,道:“本来是巳时,现在就不是了。”
谢必安:“?”
范无咎:“冲着你这句话,我又突然改了主意,现在走。”
谢必安:“……”
当初他眼睛是被什麽蒙了才会跟这个人结拜。
但是腹诽归腹诽,他还是给府上落下锁符後就跟着踏出了院子。
于是地府大名鼎鼎的谢范将军穿着一身现代服饰,就这麽拖着两个与地府格格不入的行李箱走过奈何桥。途中引的大小鬼差侧目,甚至忘川河里一条千年的大蛇探出头来围观这一奇景。
鬼差一:“哪个凡人拖着行李到这旅游了?抄家夥,让他们知道什麽叫有进无出。”
鬼差二:“你他娘的瞎啦?那是谢范两位将军大人,套了凡人的躯壳,开灵眼再看一次。”
鬼差一:“噢看见了。好刺眼的法场,幸好两位大人平时都隐的好好的。”
大蛇:“谢将军是不是又被范将军拉出门了……看谢将军的脸,那叫一个木啊……”
脸色很木的谢大将军听到这句话更麻了,因为这是公务,不是什麽游山玩水。
漫漫黄泉路,两位鬼神一步就走到了头。
鬼门关偌大的顶上刻着几个大字,擡头一看就能知道是一副对联:
“阳间三世,伤天害你皆由你”
“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横批:“你可来了”
范无咎拉着谢必安踏过阴阳地界,接着开了一个缩地阵,直直通到了泗南市他们曾经去过的那间地藏庙内。
叶云彩工作的爪印兽医院就在旁边观光街外的不远处,谢必安看过地图,正想往那边去,被范无咎一把拉住。
“安谢同学,别这麽急,”他弯了弯眼睛:“我们先去che。”
范无咎订了一间小小的家庭旅馆,老板是个一米五出头丶长的小巧精致的姑娘,看到帅哥括号乘二来住宿,堪堪维持住了理智,脸红心跳的算完帐,一一介绍起屋内的设施和房间。
“这里是浴室,旁边洗手台和镜子麻烦使用完要擦干净喔。”她打开下方的柜子,里面放着一瓶清洁剂。“用卫生纸沾着这瓶擦就好了,浴缸条件允许的话也尽量保持清洁。”
她又带着两人转了一圈,最後出了门来到楼梯间,指指楼上:“我就住在上面,有什麽帮忙的话可以找我,我晚上都在。”
谢必安打量了一下略显斑驳的房顶,问:“你一个人住这边?”
房主回答:“对呀,这栋都是是我家的,我的狗走後就剩我一个了,所以来开旅馆。”
“出入小心一些。”谢必安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这里可以供神坛吗,有祖先丶地基主之类的,或是其他神明?我能够在房间里放神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