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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梦(第2页)

“也是,这种‘双黄蛋’似的幻境极耗法力,只要确保我们相隔开,在他睡着时暂时把我扔过来,就能用有限法力更长久困住我们。”

那麽,为避免幻境崩塌,谢必安醒和睡的瞬间,他们或许会短暂处在同一个幻境里?范无咎思量片刻,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破局。

他拾起谢必安留下的黄表纸,不动声色看了会儿,又放回原位。不知过了多久,谢必安在睡梦中轻轻皱眉,范无咎不敢碰他,怕出意外,最後只小心翼翼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在谢必安睁眼的一瞬,范无咎发现自己回到了“看得见丶摸不着”的状态。抽离的过程很难受,像被强行从一层膜里扯出去。还没完全“消失”时,他知道谢必安该是短暂看到了他——因为对方盯了他原本所在的地方一会儿,然後擡手放了两张寻人符。

这坐实了他的猜想:转移过程中,他们会有一瞬的“相交”,因为这阵以“人”为阵眼,阵眼没了,阵就会塌。不得不说,布阵者道行高,也够自负——敢把阵的核心设在被困者身上,还随意挪动。

谢必安拎着自己那张“遗嘱”,盯着虚空某点看了很久。他很少这样“不知道要做什麽”,可梦里的情绪还在,让人很难过。这里太寂寥,思绪轻易就被无边黑暗吞没。

直到黄表纸在火旁的某个角度,映出一道暗红抹痕——像血渍。

他怔了一下。自己以法力为墨,画的符篆从来整齐,因为“章法混乱的笔印”在画符里是禁忌,稍偏差一点,符就废了。习惯使然,他写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有这种痕。

他把纸凑到火团旁一照,红痕又显现出来,流转着微亮的法力——是范无咎的。

这是一种叫“印锁”的奇法,顾名思义像一把锁,需要“钥匙”般的手段补全,附在上面的术法才会运转。谢必安心头一跳,迟疑着捏住纸边,催动法力补上了另一半。两道笔迹上下颠倒交错,组成了一个印记——是他们前额动法时才会出现的法印,代表着彼此的牵连。

印锁解开,里面是一道简单的留声法,范无咎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

[我没事。你听到时,大抵看不见我,但我在。]

他细细说了自己的处境和猜想,还有打算“兵行险着”一试——困在这里越久,谢必安可能再睡着,到时候大概率会在梦里迷失。在别人的梦里失去意识,忘了“来处”和“自己是谁”,就会神魂俱灭。这幻境的用意本就如此,只是谢必安不好捏,才会被拉入“自己的过往”。

要是他不愿醒来,想留在“范无咎没死”的过往……

[此阵无山无石,唯有你我两个阵眼。我寻思这阵为人所造,必有破法。这是旁人梦境,凶险万分,故我不愿你用这法子。]

两个单方面重叠的幻境,好比水里和岸上:岸上的人低头能看清水里的东西,水里的鱼看不见岸上。假使两边都只能容一个人,“水里空了”,布阵者就会把他“赶进水里”;而他要先试——自己“睡着”,会不会是同样的结果。

[这是最下策,却是眼下唯一可能。如果出了岔子……]

说到这,他似乎觉得好笑,真的轻轻笑了一下。他知道谢必安定然放不下他,知道这般叮嘱无用,可还是想他平安。他希望这人好好活,却又舍不得看他伤心;知道自己若出事,这人一定会重蹈覆辙——可他更舍不得。

千言万语,最终凝出一个身影。这法能留声也能留形,只是留形更凶险,得放血注灵。

范无咎凝出的残影弯下腰,轻轻在谢必安唇上碰了一下,俯身说:“好好的,听话。我舍不得你,但更不想看到你疼。”

他不愿想那些“可能”,只盼这人平安。如果出事……好好的,别再为他殉一次。

残影消散後,谢必安坐在行榻上等待。某一刻,他倏然擡眼,接着迅捷伸出手——明明没运转法力,那道代表“牵连”的法印却突然发热。

当印记真正亮起流光时,他的指尖,抓住了另一个人。

这或许就是比“默契牵连”更深的东西,名叫羁绊。

谢必安在两个分隔幻境“重叠”的间隙,握住了还没完全被扔进梦里的范无咎,一把将他拽了出来。对方想必不好受,皱着眉睁眼,看到他的瞬间,才倏然放松。

范无咎被抵住心口,一抹法力迅捷又轻柔地探进中脉,谢必安的灵识久违地勾了上来。那股法力顺着中脉游走,探过全身各处关窍後才放开。谢必安抿着唇,催动法力确认“眼前人是本人”,不是幻境假冒的。

直到探遍对方周身百脉,都是熟悉的法力;感受到对方被“贴住要害”,也没有一丝排斥——这种“让旁人探进关窍”的行为,代表着全然的交付和信任。因为毫无设防下,对方稍手抖震荡,就能致人死地,更别说若暗藏杀心。

范无咎仰靠在行榻上,那几丝法力探过全身时,他啧了一声——像狮子打闹时伸爪牙,在对方要害轻轻刮蹭。明知道不会受伤,可那种“危险感”还在,如芒在背,最後变成了心痒。

他顺着谢必安的肩背往下抚,贴住後心,感受掌下的心跳。谢必安被抚得眯了下眼,就着这个姿势俯下身来——抵死缠绵。

明明心通已经重新接上,他们却还是安静地吻着。此时无声胜有声。

范无咎又顺着他背脊抚了几下,让开毫厘,听见谢必安说:“没有下次。”

他支起身,拇指抹过对方耳根。没了“牵累对方”的顾虑,两人开始思量怎麽破阵——无山无石,唯有阵眼。可一般的阵要从内强破,最直接的是破坏阵眼,再是从山石下手。

知道对方所想,两人异口同声:

“不准。”

“别想自戕。”

谢必安:“还有别的方法。你说过,凡是阵,不可能没有山石。”——“山”指边界,“石”指阵法。仔细想来,这无边黑暗就是“山”,无尽水面就是“石”。

“怎麽破?”

范无咎对他做了个“拈指”的手势:“做点能‘不沉于水’的东西,简单点好,要容易烧的。”那个手势是某个手印的起式,食中指并拢勾转一圈,就会有火从指尖凝出。

谢必安了然,一翻手,一盏小小的纸莲从掌心滚落。

精巧玲珑的纸莲很快滚满行榻,水面将将淹到离木板一寸以下时,范无咎动手把它们一一放下,又起了一阵长风将其吹散。谢必安感应着纸莲飘远,直到许久後,它们飘满周围水面,更远处的纸莲星罗棋布,被淡淡的金光细线连接起来,组成一“网”星辰,交错着随水波晃荡。

这般“数以万计的连接”极耗灵神,可他还是不断放纸莲,直到飘满整个“光透不过的梦”。

范无咎从身後握上来:“可以了。”

谢必安擡起手,对方筋骨分明的手指扣进他指间,向下屈着抵住掌心;熟悉的纯阳法力灌进来,涌过周身百脉丶中枢丹田。这法力厚重温暖,明明含着凶猛张狂丶一触即发的暗劲,缓缓蓄在窍门里时,却让人安心——像永远不会伤他的安魂火。

范无咎引着劲道游走他全身,握着他的手指摩挲了两下。接着,那些“蓄而不发”的法力瞬间被牵动,所有纸莲骤然燃烧起来,照亮了无边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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