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
医院人不分工作日的人很多,闻野看着叫号屏,自己的名字一点一点往上爬。
到他了,闻野推门进去,医生问他答,然後去抽血,缴费取号。
抽完血後等待结果,闻野坐在座位无聊等着结果,抽血室里走出来个老人,闻野起身让座。
他由坐改为站,靠在墙上,垂着脑袋等结果。
医院人太多,他发着低烧脑袋昏昏沉沉的,人也无聊,半闭着眼睛不知道干什麽。
早知道把工作拿过来了。
周围一片嘈杂,来来往往都是病人。
有一个人在他低垂着眼睛有限的视线里停了下来,和周围匆匆忙忙的人很不一样。
但是这人原本步子也很快,是走到他面前才停下的。
闻野注意到了。
他用迟钝的大脑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淌过他全身,最後凝在不知是发烧还是空气憋闷有些发红的脸上。
很冒昧,也让他很烦躁。
闻野不耐地擡起眼睛,从下到上。
对方是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手也很好看,修长白皙。
闻野心里头又莫名涌上些难过来,他瘪了瘪嘴。
怎麽还不走,闻野不自在地动了动。
“闻野。”对方说。
闻野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耳朵,而後才缓缓擡起头,他看着对方,没说出话来。
对方抿了抿唇,把眼睛垂下去了。
“谢烬。”闻野从喉口滚出两个字来。
“嗯。”谢烬重新擡起头,在闹哄哄的过道里轻声笑出来,“好久不见。”
闻野控制不住地用眼睛描摹着谢烬。
同高中并没有很明显的变化,肤色很白,琥珀色的眼睛,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高中时,谢烬在擡头看窗外。
窗帘被风吹得鼓起,将将要被吸附出去,谢烬站起来,将窗帘收好。
闻野那时候总是会拽谢烬的衣角,像是怕谢烬也会被吹跑一样。
急匆匆的护士经过,不经意将谢烬白大褂的衣角带起。
闻野吸吸鼻子,周遭消毒水气味浓烈,谢烬离他有些远。
九年,真的很久了。
“好久不见。”闻野被满身的热气熏得想流眼泪,“什麽时候来得北城?”
“在这上的大学。”谢烬视线又落回闻野脸上,“生病了吗。”
“有点发烧,不严重。”闻野苦笑一声。
……
重逢仓促短暂,谢烬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
闻野在原地又站了很久,他盯着手机,上面显示着谢烬的联系方式。
微信名还是“谢烬”,头像还是蓝天白云飞着一只鸟。
“你的结果应该出来很久了。”路过的护士都忍不住提醒这个不知道为什麽一直站在原地的帅哥。
“哦好。”闻野回神站直身子去自助机取报告。
医生拿过报告看,手指动作告诉说:“不是很严重,我给你开个单子,你缴完费拿去拿药就行。”
闻野不太听得进去,等医生说完话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