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麽毫无道理的保护呢?
他们只不过都一样,只想占有他,且永远独占他而已。
这个经历了无数岁月和重重困难,付出了他们诸多心血和努力才能这样降临在他们的世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他们的——神祇。
然而即便是神,也有偏爱。
在这里,他显然更愿意亲近那个带着虚僞的热情面具的林见舟。
这个认知,让林医生才是非常难以容忍的。
他也知道,林见舟大抵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他们都无时无刻不想弄死对方,但却又无法做到。
所以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无时无刻不在周一面前,极力挑拨,抹黑,嫁祸,揭穿对方。
比如先前他催眠里提醒周一林见舟是怎麽杀人的,比如後来林见舟顺水推舟把面具放在他的房间嫁祸给他,又比如此时,他挑明的,林见舟对周一的真实且赤|裸的欲望。
“你想杀了我,何尝不是想独占我。”周一仿佛丝毫没有受到他的挑拨,“而且你要杀我,不也是为了永远留下我吗?”
“崽崽……你真是,长大了。”
“是啊。”周一神色不明,垂下了眼,“我长大了,可是哥哥怎麽还不来接我……”
他知道,永远都不会来了。
骗子!
呲——
一抹金属的冷光在眼前闪过,紧接着绑住林医生双手的绳索被瞬间割断。
周一反手丢了美工刀,朝林医生露出纤细脖颈。
引颈就戮的姿态。
“你杀了我吧。”
“……”
男人双手获得了自由,却依然八风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青年。
他很瘦,肤色苍白病态,长相精致而脆弱,纤细的脖颈一只手就能掐住,仿佛一折就断。
或许是因为他久久没有动手,原本微微闭上的桃花眼轻轻掀开,朝他睨来一眼。
那眼神并不带任何引诱意味,甚至还带着一丝疑惑和催促,仿佛在说:为什麽还不动手?动手啊!
很……诱人。
他如同被蛊惑,缓慢擡起了手,掐住了那纤细白净的脖颈。
埋在皮肤下的动脉在掌心下跳动着,和心跳的频率相同,没有过快波动。
他是真心实意的在邀请自己杀了他。
林医生眼神变得越发阴鸷,忽地发力,却不是扼住他的呼吸,而是一手握住了他的腰侧,把他拽到了自己怀里。
青年被迫坐在了他的腿上,两人四目交接,男人宽大的手掌还掌着他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却揉上了他的喉结。
他的眼神很冷,表情变得危险。
盯着面前这张精致却缺乏情感波动,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漂亮面孔,冷冷啓唇。
“你丶休丶想。”
周一:“……”
周一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揉弄着喉结的指尖忽然用力,摁住。
周一闷闷哼了一声,有些难受的皱起了眉。
他的手指还是那麽冰凉,摁住小小一颗喉结的力道恰好卡在让他有些难受但却又不是疼的节点上,修剪得短而整齐的指甲偶尔在上面轻轻刮过,就会引起周一一阵难以自控的战栗。
周一自己都没料到他这里会这麽敏感,当然也没料到会被这样对待。
他的眼睛几乎很快就变得湿润了,不知什麽时候开始,一双手再次难耐的抓住了男人的肩膀,死死扣着,想借此来控制自己的异常。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不得不开口,“你不是想独占我吗?杀了我,我就完完全全任你摆布,只属于你了。”
“小骗子。”
男人的唇贴着他的耳朵轻嗤,若有似无的以唇碰触他耳後殷红的小痣。
“崽崽,长大了,不仅爱哭的毛病没改,而且还是这麽喜欢骗人。”
尖锐的刺痛忽然席卷了周一。
他的耳垂被咬住,血迹渗出,又被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