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躲债,觉得太平些了,回到家,差点吓尿。几个壮汉坐在他家里,门已经被踹烂了。他想转头跑,两个壮汉把他拖到沙发上,让他坐下。一个手臂上满是刺青的男人,一边用他家的菜刀削苹果,一边问:“小许,什麽时候还钱啊?”
仿佛不好好回答,就用刀把他脑袋削了。
“哥,我在筹钱了,我前几天不是还了你三千吗?”
“三千!都不够你兄弟的车马费!”
许冠哭丧着脸:“哥,你再宽限我几天,听说诈骗我的那娘们在外地被捕了,我的案子很快就审理了!”
“我能白跑一趟,我的兄弟可不能,你家有什麽值钱的东西,就当做请我兄弟喝茶了。”
许冠指了指电视机。
削苹果的男人,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你想累死我们啊?这能值多少钱!”
“去他卧室翻翻。”
其中一个男人走进许冠的卧室,翻了翻,翻到了俞靖藏起来的首饰盒。
“行,还有金子呢。拿走吧。”
“等等。”许冠说,“这要算还钱吧?”
“行。”男人扫了一眼,说,“算你还了五千。”
“现在金价这麽贵,这只算五千吗?”
“不然?你早点拿出来,还能值一万,劳我兄弟去翻,就只值这个价了。我劝你老实点,有钱早点拿出来,别等我们抄家,到时候就不值钱了!”
听到“地下钱庄”这四个字,吕律就头大:“确实,不应该跟他们扯上关系。”
“要不然你告到法院吧?他们这也算非法闯入住宅了。”
许冠:“怎麽?再让你赚一笔律师费?”
“他们这种人,上头是有关系的,我才不招惹!”
哪有这麽多有关系的人。
吕律:“还是能试试的。”
“我才不试!”
许冠这麽说,律师还能说什麽。碰到这麽一个法盲,也是没辙了。
“我待会还要见其他客户,先走了?”律师说。
许冠挥手:“你留在这里也没用,赶紧走吧。”
受了一肚子气,吕律果断离开了。
许冠站在路边抽烟,心想最近实在是太倒霉了,是不是祖坟那里出问题了?也是,这几年太忙了,都没怎麽去祖坟那里拜拜。许冠给张芳打电话:“妈,这几天我回去一趟,你准备点鸡鸭鱼肉。对,我去看看我爷爷。”
张芳:“难得你有孝心。”
她感到欣慰,见丈夫在一边不爽,杵了杵他肩膀,“儿子说要去看爷爷,让我们准备呢!”
“他自己不准备,让我们准备!你就惯着他吧!”许大成不满道。
挂上电话後,许冠随意地把烟头扔到路边。他四处张望,寻找计程车,却意外发现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法院里出来,这不是江问雪吗?许冠打算假装没看到她。
她在路边打了个电话,很快,一辆计程车开过来。有人从车上下来,许冠定睛一看,居然是许砂。
最近这段时间,在律所的时候,他也留意过了,许砂没跟江问雪一起待过了。可能两人就是有点仇怨。记得前段时间,他刚找过江问雪,回到家,碰上许砂,许砂还阴沉着脸说,不要再去找源盛的人。那样子,都把他吓了一跳。
这时,江问雪揽住许砂的肩,然後,低头,吻了吻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