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热气不断上涌,闷潮湿热的空气让许怀宴困得眼皮子直颤,浸泡在温暖的水里实在是太舒服了,他没留神就枕着浴缸边打了个盹。
许怀宴知道小睡一会也没关系,他在浴室待的时间要是过长,霍远庭能猜到他在睡觉,一定会来“捞”他。
越想越安心,他放纵地昏睡过去。
霍远庭确实来“捞”他了,不过阵仗实在有点大了。
“许怀宴!”
被霍远庭一嗓门喊醒,许怀宴打了个激灵,手忙脚乱从水里爬起来,瞪圆眼睛看向被踹的四分五裂的浴室门。
没等他开口问,霍远庭就疾步上前,在许怀宴一脸的茫然中将人从水里捞了起来。许怀宴浑身湿漉漉,直接打湿了霍远庭的衣裳。
alpha丝毫不觉身上湿冷,将许怀宴摁在盥洗台上,不由分说捞起人的手臂细细检查。
许怀宴被霍远庭捉着手上下打量,看霍远庭面色凝重难掩慌张的模样,他没见过霍远庭这样,呆呆地问:“怎麽了?”
这一声把霍远庭问清醒了点。
霍远庭见许怀宴的手腕被他攥出了红痕,忙不叠松开手,心中一阵懊悔,他拎起许怀宴的手轻揉着那片红,摇了摇头,严肃地开口:“……没事。怎麽洗这麽久?”
许怀宴正要笑嘻嘻地说,因为洗的太舒服了就睡着了。
可许怀宴看见霍远庭为他揉手腕的手指似乎在抖。
许怀宴眨了眨眼。
霍远庭的衣服全都湿掉了,他也顾不上自己,见许怀宴哆嗦了一下,他收回手,面不改色去拿了浴巾过来,将许怀宴围了个严严实实:“冷不冷?我抱你去睡觉。”
许怀宴指了指头发:“没吹呢。”
霍远庭须臾才点点头,迟钝地说:“对,头发没吹。我忘了。”
霍远庭又去拿吹风机,怕许怀宴冷,他想去把浴室门关上,可见到浴室门的死状,他在原地怔了怔。
被门的尸体一提醒,像是拧了什麽开关,霍远庭再也不想维持面上的镇定,他折返回去,隔着浴巾紧紧地揽住了许怀宴。
突如其来的拥抱,许怀宴察觉霍远庭的手一直在他背後轻抚着,他回抱住霍远庭,没忍住说:“你怎麽了?我没事,今天有保镖陪着我呢,我没打架。”
长久的沉默後。
霍远庭才低声说:“要是不想上学,最近就都别去了。我给你请假?”
许怀宴没想瞒霍远庭,今天没刻意避着,保镖肯定是把他和路骁事都告诉霍远庭了。
许怀宴以为霍远庭是担心他和路骁的事,正想解释,他忽然反应过来了。
霍远庭该不会以为他因为和路骁掰了就寻死吧?
许怀宴:“冤枉啊!我那会就是困了,洗的太舒服了没忍住睡了一小会……而且路骁算哪根葱,我犯不着为他寻死啊。”
霍远庭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他揉了揉许怀宴後颈的腺体,直白地说:“李姨端上来一盘水果,水果刀不见了。你拿的吧,都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