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喻烦躁揪头发,长嘶口气:“沈辞走了没?”
虽然沈辞刚开始是他们要求留下照看,但没必要待这麽久。时间长,还抢他水果。
“没。”谢庭回答。
温喻无意识嘟嘴,摇晃双脚:“不回去,可时间还早呢。”
“先休息会,天黑再带你去。”谢庭挑起半边眉,
“医院没地方休息啊。”
“有。”谢庭挑起半边眉,语气肯定。
温喻跟随他脚步,来到医院隔壁酒店。酒店巨型落地窗将阳光散入,房间内暖洋洋味道。床幔轻柔垂下,多个枕头按顺序垒放。
曾经政治课老师讲过,有钱能使鬼推磨。今天,他彻底明白。世界上有钱人多,为什麽他家不能重整。
“睡觉,勿扰。”温喻大八子躺床上,感觉身心又活过来。一天劳累让他很快睡着。
谢庭拉开凳子坐床前。温喻身体微微弯曲,垂头闭眼靠在枕头上。纤长浓密黑睫毛有两层,根根翘起。
谢庭附身,呼吸放轻。粗粝指腹划过睫毛,睫毛扇下散开。温喻依旧熟睡,未对外界有半分反应。
他动作大胆起来,指尖落在温喻脸颊。一点点勾勒他轮廓,每处都完美符合他审美。指尖戳进笑起来露出梨涡地方。
温喻头发很长,发色偏栗色。睡着时额前头发垂落,盖住脸。他伸手拈发尾,头发如天鹅绒。发丝转圈缠到指上,根根纠缠。
温喻感觉医院仿佛有蚊子,咬着他脸颊。从眼睛咬到嘴唇。不满扯被子盖住头翻身,继续睡。
他迷迷糊糊伸手去拿手机,枕头上好一阵乱摸也没摸到。双眼模糊中,有人将手机递给他。
他懵懂接过,解锁屏幕。晚上六点半。猛地掀开被子,撞上谢庭额头。後者闷哼声。
“嘶—”温喻摁住磕到地方,呲牙咧嘴:“凑近干嘛?”
本来长得就不好看,磕残了怎麽办。谢庭动作自然而然凑前身子,小口对他受伤地方呼气。
一股温湿暖流,佛过他脸颊细小毛绒。温喻下意识屏住呼吸,一阵细小颤栗,从脸颊蔓延颈间。
温喻瞳孔震惊,不会是中邪吧。李时初难道给他下了无色无味药物?
他喉咙滚动,咽口水。脸色纠结,慢慢开口:“你应该没吃什麽不该吃的东西吧?”
谢庭嗤笑,淡淡道:“没。”
温喻心中石头落地,没吃就好。现在向他就行,哪怕今後谢庭是自己对立面。他嘟起嘴,不满说道:“你为什麽不叫起我?”
“叫了,睡太死。”谢庭睁眼说胡话。
“好吧。”温喻心中疑惑,穿书把他失眠都治好了。
“收拾下,带你去散步。”
“好。”温喻穿鞋哒哒哒,进洗漱间整理发型。镜中头顶碎发翘起,发尾凌乱打结,一处短的明显。嫣红右嘴角处,起小泡。
温喻啧声,明明打脸很解气,为什麽还是上火?他打开水龙头把梳子弄湿,缓缓将打结部分梳顺。
大学期间,他便留着长发。好在大学因为身体原因通校。避开舍友关系,也离开周围异样眼神。他垂眸,掩盖失落。谢庭会怎样看他呢?
“想什麽,走了。”谢庭倚靠门,出现在他身後。
温喻收回情绪,直视镜子继续漱洗。撇见谢庭腕骨分明的手上,系着一根红绳。松松地贴着皮肤,与他气质不符。
温喻好奇问:“你手上怎麽戴红绳?”
“喜欢。”谢庭转动手腕,红绳松垮落下些。
温喻莫名觉得红绳形状奇怪,里面似乎缠着些东西。出于礼貌,他点头不在多问。